林见疏看着他那张脸,就想起消防通道里那个吻,心跳瞬间乱了节拍。
她生怕自己又被他逮着吻。
再那样下去,他们只怕会擦枪走火。
于是,她扒完最后一口饭,立刻丢下碗筷。
“我还有点工作没做完,先进书房了!”
说完就一溜烟钻进书房,还把门给反锁了。
客厅里,嵇寒谏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眸色深了深,最终也只是无奈地扯了下嘴角,起身回了自己公寓。
之后的一周,难得的和谐。
嵇寒谏每天都会送来消防站的同款午餐。
下了班,两人也会一起在林见疏的公寓吃晚餐。
连绵的雨也停了。
林见疏一想到天晴了就得兑现承诺,陪嵇寒谏跑步上班,她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天下班,两人吃完晚饭,她终于鼓足了勇气。
“那个……明天天晴,我跟你一起跑步吧。”
她不想当个言而无信的人。
男人闻言,黑眸里漾开笑意。
“行。那今晚,我先教你热身。”
林见疏瞬间哀嚎出声:“啊?今晚就开始?不要啊!”
然而,她终究没能如愿,嵇寒谏也未能得逞。
她刚放下碗,王妈就打来电话,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哭腔。
“小姐不好了!太太……太太她从楼梯上滚下去了!”
林见疏的脑子“轰”的一声,她什么都来不及想,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更快一步,从她手里抽走了钥匙。
嵇寒谏沉声道:“我送你。”
*
嘉睦国际私立医院。
林见疏赶到时,抢救室门口的走廊里已经站了好些人。
她的父亲林承岳,陆昭野,白虞。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
林见疏认得她。
那是白虞的母亲,白绮云。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一次性见到所有她最不想见的人。
她快步走近,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承岳。
“我妈怎么会从楼梯上滚下来?”
林承岳一脸不耐烦,急着撇清关系。
“这可跟我没关系!你妈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突然把小虞和白夫人都叫到家里去,说了没两句就要赶我们走。谁知道她自己上楼的时候,一脚没踩稳就摔下来了。”
林见疏攥紧了身侧的手,耳边还回荡着王妈在电话里惊惶的哭喊。
“太太说今天就要跟先生离婚,上楼去拿结婚证,一个前不久新来的女佣跟了上去……我亲眼看见她推了太太一把!”
“别墅的监控,偏偏就那几分钟被人剪掉了!那个女佣也找不到了!”
她抬起猩红的眼瞪着林承岳:“你撒谎!我妈根本不是自己摔下去的,是有人推她!”
林承岳的瞳孔骤然一缩,随即恼羞成怒地呵斥:“胡说八道!我们当时都在场,谁看见有人推她了?倒是告诉你这话的人是什么居心?”
他立刻转向身后的管家,厉声吩咐:“王管家,去!把跟小姐胡说八道的人给我关起来!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诬陷我们!”
王管家竟真的垂首应下,转身就要走。
“王叔!”林见疏难以置信地叫住他,“你要干什么?你要帮着凶手隐瞒真相?”
王管家停下脚步,回过头,神情是陌生的恭敬与疏离。
“小姐,事发时我就在客厅,先生和白小姐、白夫人都没离开过沙发。太太,的确是自己滚下来的。”
“我相信先生绝不可能做伤害太太的事。这几日太太总跟先生吵,闹得先生好几天不敢回家,可先生每天都捧着鲜花回来哄太太。小姐,您真的冤枉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