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她绿茶的弹幕也很多。
有一点楼岁安不得不承认。
靳邵野对她的爱,纯粹得让她心虚。
靳邵野前二十年的人生吃尽了苦头,最后却把满腔赤诚都给了她这个“施暴者”,在她身上栽跟头。
够了。
楼家这些吸血鬼,该摆正自己的位置了。
无论是当年权势滔天的靳父,还是如今家财万贯的靳邵野,从来都不是楼家可以随意欺辱的。
楼家不配。
楼岁安拍了拍靳邵野的手,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相信我。”
她绝对不会再任人拿捏了。
楼家确实给了她锦衣玉食的生活。
可这么些年,靳邵野的聘礼和源源不断的合作,早就已经替她连本带利的还清了。
真要说亏钱,她也只欠靳邵野的。
楼岁安对楼夫人的眼神淡漠,语气刻薄,“您什么时候真心喜欢过我呢?”
她笑得讽刺,很认真地问,“既然你只当楼蔓是你的女儿,从不把我当家人,就不要在这里给我演母女情深。”
【确实,楼夫人有点恶心了。】
【明明一直都只有利用,对楼岁安也不好,还要要求楼岁安这啊那啊的,不断压力她,还要吸她的血。】
【这么多年女二扶持娘家可不止一点点钱,楼家更像是那个白眼狼。】
楼夫人瞳孔骤缩,死死地瞪着楼岁安。
楼岁安竟然敢这么跟她说话。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扬起手,想要给楼岁安一巴掌。
巴掌即将落下,却在半空中被楼岁安抓住了手腕。
几乎是同时,靳邵野一把将楼岁安揽进怀里,“想当着我的面扇我的老婆,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楼岁安甩开楼夫人的手腕,让楼夫人往后踉跄地退一步。
她精心维护的脸色阴沉了下去。
她的脑子里不断地权衡利弊,压抑着怒火。
这些年楼家能在靳家捞到不少好处,全是因为楼岁安。
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靳邵野喜欢楼岁安。
楼岁安不听话是小事,以后靳家不帮楼家了就是大事了。
看来她现在是怎么都不能维护楼蔓了。
不给个满意的交代,这事儿过不去。
楼夫人若无其事地收回手,端起优雅体面的微笑,“不是的,我只是和安安太久没见了,想摸摸她。”
谎话拙劣不要紧,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至于今天楼岁安的不懂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她挥手示意侍者,“让安安和女婿一起坐主桌。”
楼蔓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她,声音发颤,“可是,妈妈,主桌已经没有位置了。”
“现在有了。”
楼蔓走了,主桌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
楼夫人的视线平淡地扫过她红肿的脸颊,有些不忍地别开脸。
“你觉得你还有脸上桌吃饭?”
楼蔓愣住。
“你给我回房间待着。”楼夫人的眼神有些失望,语气不容反驳,“别在这里碍你姐姐和姐夫的眼。”
楼蔓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四周探究奚落的目光像是要把她灼穿。
“有意见?”楼夫人的语气陡然拔高,已然有些不耐烦。
“……没有。”
楼蔓咬住下唇,连连摇头,眼里蓄满泪,夺眶而出,转身跑开。
这个仇她记住了!
这一切都怪楼岁安。
要不是那个贱人当众给她一巴掌,还不依不饶地说那些话,她怎么会落到在楼夫人的五十大寿都不能上桌的地步?
说出去多难听啊!
楼蔓刚跑到门口,一声苍老却威严的声音响起。
“不成体统。”
是楼老爷子。
楼老爷子拄着手杖从外面走进来,花白的头发,不拘一格的长衫,凌厉的眼睛嫌弃地盯着楼蔓。
这位看起来严肃刻薄的楼老爷子,却是唯一真心待过楼岁安的人。
小时候楼岁安被逼着学习各种经融管理钢琴,当成名媛培养没有任何童年的时候,唯一给她买零食玩具的人是他。
在她受不了逃学的时候,对她说,“楼家养得起废物,但我不希望你是一个废物”这句话的人,也是他。
楼家让她做锦衣玉食的提线木偶,只有楼老爷子教她快乐地靠自己跑起来。
楼老爷子也是唯一一个,在楼蔓回家后,直接了当的说楼蔓这个姑娘“品行不端,心比天高”的人,并在所有人面前认可楼岁安。
“我只认她是我的孙女儿。”
楼蔓也尝试跟楼老爷子亲近,用些手段博同情,或者靠污蔑她的方法去在楼老爷子面前捧一踩一。
可是每次都被楼老爷子拆穿了。
楼老爷子就是不喜欢楼蔓。
楼蔓看了眼面前的老头,眼里闪过一丝怨毒,撞上楼老爷子的瞬间却慌忙将视线移开。
接着继续抽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