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身体微微前倾,冰冷的目光死死钉在屏幕上儿子那张狼狈不堪的脸上,以及那几片刺眼的烂菜叶。镜片后的瞳孔深处,没有任何父亲看到儿子遇险后的惊怒或担忧,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被冒犯的冰冷。
他缓缓靠回椅背,拿起桌上的银边眼镜,慢条斯理地用一块特制的绒布擦拭着镜片。动作一丝不苟,仿佛在打磨一件稀世珍宝。
他擦净镜片,重新戴上眼镜。冰冷的镜片后,目光再次投向定格的监控画面,落在了那个架着沈烬的、穿着旧棉衣的纤瘦背影上。
“穗禾医馆…林穗?”他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语调平淡,却带着一种解剖刀般的冰冷。
他伸出手指,在桌面的触控屏上轻轻一点,画面中林穗模糊的脸部被一个红色的方框圈住、放大。
“查清楚她。”沈崇山对着空气,平静地吩咐,“还有那个地方。一只蟑螂爬上了棋盘,就该被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