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在霍砚深的心上。
霍砚深望着乔熹的肚子。
也许,直到现在,他才开始相信,他和乔熹再也回不去了。
乔熹的眼里,脸上,看不到一丝还爱他的痕迹。
行为上,更是。
否则,她不会对他做这样的事情。
他早有预料,还心存一点点希冀,以为顺着她,她为心软。
可她冷冷的表情,如同夜里的雨。
乔熹转过身,不再看霍砚深。
但凡有点尊严的男人,都不会再纠缠了。
更何况是他。
乔熹去拿起钥匙,走到霍砚深跟前,去开手铐的时候,望着他手指和手腕上的伤,乔熹的指尖有些发颤。
霍砚深的手表表盖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乔熹深呼一口气,打开了手铐,“我送你去医院。”
“不必了。”
霍砚深起身,拿起他的衣服。
q版情侣小像从西裤袋里掉了出来。
霍砚深发现,忍着指上的疼痛,弯腰捡了起来。
没再看乔熹,迈步走进别墅。
钻进了浴室。
乔熹把东西收拾好,进去,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眉心折了又折。
那么多伤,碰到水一定很疼吧。
她不想这样的。
可是,她不这样,她还能怎样?
他会无时无刻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嫁人了,她要重新开始,她要让乔家和季家都安心。
他不离开她,随时随地都是一颗定时炸弹。
今日之事,就当是扯平了他骗她,拍她,把她当报复爱情的工具。
此后,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乔熹去卧室里把她给季牧野准备的礼物也都装了起来,从卧室出来,看了一眼浴室,头也不回地出去。
坐上车后,她给许染发了一条消息,让许染通知萧时墨快点过来接霍砚深。
许染打了电话过来,“熹熹,发生什么事了?”
“我现在心很乱,晚点再告诉你,你快点联系萧时墨。”
“好。”
许染挂了电话,乔熹把车开到附近,胃里一阵翻滚,她赶紧从车里下来,跑到附近的垃圾桶边,吐了好久。
感觉胃都快要吐出来了,她虚弱地走到车旁,打开后备箱,取出一瓶矿泉水,漱了口,才缓缓地上了车,坐在后排座上。
手脚均在发抖。
她脸色苍白,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霍砚深伤痕累累的手。
乔熹抱着前排座椅,头深深地埋下去。
她连一只小动物都不忍伤害,可她今天却让霍砚深负伤累累。
她不想这样的。
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他非把她逼到压抑,窒息。
她只能自卫。
直到一辆车停到乔熹预订的别墅门口,乔熹才打了代驾的电话。
她手脚发软,没法自己开车了。
萧时墨匆匆进了别墅。
“阿砚。”
没听到霍砚深回话。
萧时墨一间房一间房的找,找到了浴室,推开门,把他吓了一跳。
霍砚深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全是红色的。
萧时墨快步过去。
霍砚深唇色苍白,眼皮无力。
“阿砚。”
“阿砚……”
萧时墨拍拍霍砚深的脸,霍砚深缓缓抬起眼皮,看了萧时墨一眼,头又垂了下去,眼睛闭上。
萧时墨赶紧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打完电话后,他掏起霍砚深的胳膊,手猛地一震。
霍砚深的手腕上全是血,指关节的伤口又出血了。
而且手腕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痕迹。
萧时墨的眉心皱成一团。
就知道他来没好事。
萧时墨把浴缸里的水放完了,看到霍砚深的另一个手里,握着那个q版情侣小雕像。
萧时墨叹了一声气。
打开热水给霍砚深冲了身体,用浴巾盖住他。
救护车很快来了。
霍砚深被抬上担架,萧时墨拿起霍砚深的衣服,跟着救护车出去。
到了医院,霍砚深被送进了急救室。
萧时墨给许染打电话。
“乔熹对萧砚深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霍砚深怎么了?”
“昏倒在浴室里,到处都是血,惨不忍睹。”
许染冷哼一声,“熹熹还让我叫你过去接他,还是放了他一条活路,他都是活该。”
“你们女人的心都这么毒吗?乔微是这样,乔熹也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在萧时墨的眼里,霍砚深是何等风光霁月,含着金汤匙出生,人生顺风顺水。
唯一的挫折,是看上乔微被拒绝,不过当时也牵扯到霍乔两家的纠纷,霍砚深爱而不得,栽了一个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