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知道本宫今日会回来吗?一个个懒懒散散的,是不是不想在本宫府里当差?”
府中侍卫先是被训斥了一顿,紧接着就听见公主把他们退回内务府。
除了那个离开上京之前被她提拔上来的人,其余人,全换。
韩迁接到宫里消息,想着要去跟公主说一声。
一想又不行,他跟殿下在上京已经“决裂”。
脚跟一转,随宫里人一起离开。
锦绣跟碧翠也被留下了,两人看着被退回的人,只能干着急。
公主这是怎么啦?在宫里受气啦?
“叩见陛下。”韩迁恭敬行礼。
若是以往,燕无恙肯定会让他快些起身,这次却没有叫平身。
“驸马,朕听说,你在三州杀了不少官吏,还有他们的家眷?”
韩迁:“臣也是事出有因,他们自己吃的脑满肠肥,却紧闭城门,任凭灾民在外饿死。除此以外,他们有意的把灾民往上京驱赶,上京乃是重地,臣自然要问清楚。”
燕无恙:“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要他们的性命,他们有罪,也该交由朝廷审理以后,再行判决。你这样,与残杀朝廷命官,动用私刑,有何分别?”
韩迁:“臣有罪,实在是当时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若是不杀些贪官污吏平民愤,那些流民,就会变成暴民,是臣莽撞了,还请陛下责罚。”
燕无恙:“朕念你是事出有因,为了朝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先行去领上三十棍,闭门思过吧!”
韩迁:“臣谢主隆恩。”
燕无恙:“你抄没来的家产呢?”
韩迁:“臣全都换成粮食跟草药了。”
燕无恙咬了咬牙,施恩道:“下次不可再冲动行事,若是再有下次,即便你是驸马,朕也保不住你。”
韩迁:“臣知道,臣一定谨记。”
冯久衡没想到就简简单单的三十棍就完了,韩迁犯下的大罪,都能掉脑袋。
“你觉得朕处罚轻了吗?”
冯久衡一激灵,赶忙道:“陛下肯定有陛下的安排,哪儿是老奴这个榆木脑袋能猜的。”
燕无恙:“韩迁现在还不能动,最好把他拉到朕这边,让他为朕所用。”
冯久衡虽然心中不服,也不敢公然跟皇帝叫板,只能讨好道:“还是陛下想的周全,现在驸马受伤,公主也大病初愈的,府里也没有几个伺候的人,不如陛下赐一些人手过去,好让公主跟驸马都快些好起来。”
燕无恙轻笑一声:“你去安排吧。”
“是。”
韩迁是被抬回公主府的,人前脚抬回来,后脚就有人给她递了消息。
“公主,驸马让御林军给抬回来了。”锦绣慌慌张张来报。
燕无赦纹丝不动:“陛下觉得他犯了错,罚他也是应该,如此大呼小叫,让人听了还以为陛下罚他罚的冤枉。”
锦绣脸上血色退去,害怕的退到一旁。
自从公主小产以后,人就变得喜怒无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她现在跟公主说话都害怕。
“掌嘴!”
锦绣含着眼泪站在一旁扇巴掌。
一个时辰以后,冯久衡带着六男六女,十二个人,到了公主府。
“太后惦念着长公主,又听说驸马挨了棍子,就点了十二个人,让奴才给送过来。”
隔着房门,冯久衡在外面说话。
燕无赦洗漱过后,正在通发。
“公主,要不要看看,不合适的,奴才这就带回去替换。”
燕无赦:“不必,替本宫谢过太后,然后跟太后说,本宫过几日去了病气以后,再进宫谢恩。”
冯久衡离开以后,这十二个人就在院子里站着。
没有公主吩咐,他们不敢离开。
公主睡着了。
入夜之后,燕无赦睁开眼睛。
“不是伤了吗?怎么还随意活动?”
黑暗中,响起韩迁的声音。
他趴下以后,往里挤了挤,没敢用力,也没挤动。又挤了挤,燕无赦向内翻了一圈。
韩迁后背生疼,也抵挡不住心中荡漾,脸上扬起得逞的笑容。
“殿下,臣今日被打了三十棍。”
燕无赦:“那你还乱跑,怎么不打死你。”
他即便看不到,都能想象到殿下一双眼睛瞪着他冒火的样子。
带劲!
“臣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十二个人在院子里跪着。”
燕无赦:“宫里赏的。”
她前脚才把府里人赶走,后脚就给送来了,消息传得可真够快的。
“臣找个机会,把他们给打发走。”
燕无赦闻到一股很浓的金疮药味,还有血腥味。
心绪像是煮沸的开水一样,不平静。
索性坐起来,看个究竟。
“殿下,臣后背脏。”话是这么说,看他一点躲开的意思都没有。
燕无赦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