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蜜月时胡云曦说的“好的定义是一起走”,想起康复计划第一页贴的小队员围笑的照片,想起手机里存的云海合影。
“能。”他说,声音比过去轻,却像春天的树根,扎进了厚实的土里。
胡云曦收拾牛皮纸袋,袋底露出半本《青少年运动损伤防护指南》——是她上周在旧书店淘的,书页间夹着张便签:“给小凯教练,云曦留”。
她弯腰捡孩子们掉的薄荷糖,发梢扫过朱凯旭的手背,像当初在律所整理案卷时,笔尖扫过合同条文的触感。
“晚上想吃什么?”朱凯旭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我买了排骨,给你熬玉米汤。”
胡云曦把薄荷糖装回运动包,指尖碰到他掌心的茧——那是跨栏时磨的,现在多了道笔杆压出的浅痕。
“酒酿圆子。”她仰起脸,“你术后第一次喝我煮的,说&39;比珍珠奶茶还甜&39;。”
训练馆的广播突然响了,放的是朱凯旭以前最爱的《运动员进行曲》。
孩子们跟着节奏蹦跳,撞得栏架叮当响。朱凯旭弯腰扶稳栏架,抬头时看见胡云曦站在光里,身后的玉兰正开得热闹,像团揉碎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