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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是送药的人来了,此刻被青尧拦在门外。
    静默中,那伤口溢出的血腥气顺着折扇将谢君乘缠绕,他自知已经避无可避,可她以身入局,此刻也没有反击之力,何尝不是困兽?
    没有人更胜一筹。
    江澜抬手徐徐拨开衣襟,渗血的纱布覆在雪白的肌肤上,犹如坠落雪地的红梅。
    锁骨处有一道旧伤疤随着衣襟挑开而展现在眼前。谢君乘眉心一拧,倏地用折扇点在她的手背上,止住衣襟的滑落,眼底藏着冷箭,正重新探索着猎物的动向。
    门外的丫鬟开始着急,说:“求公子可怜我们,大人下了死命令,可不敢耽误用药的时辰啊。”
    “公子?”青尧估计是将要拦不住人,忍不住出声打断。
    谢君乘先应了青尧,冷冷地看着江澜:“东西在哪里?你这命,我当替他们母子还了。”
    时机不对,今日无法探问更多,谢君乘想了想,又去见了裴嘉才离开府衙。
    回程时,马车驶至城门,谢君乘命人等在此处,把青尧支开。半个时辰后,青尧拎着一捆永州的小吃回来,二人才启程回去。
    黄昏压着马车前进,暮色偶然撞进车帘,打在手里的陈年信件上,零碎斑驳。
    谢君乘被信上的字句拖进荣和五年的记忆里。信件所写不过是寻常问候,苍劲有力的字迹还能窥见执笔之人的风骨与赤诚。
    最后一封同样是家常问候,只简单提过当年祸事。执笔之人在信中说,励安侯含冤入狱,听闻在狱中遭严刑拷打,百般凌辱。他接下来要加入群情愤慨中,为谢相鸣不平,为赤胆忠心伸冤。
    大周不立宰相,谢君乘的父亲谢霆山从前享“谢相”之名,从先帝康定年间便盛传于民间与朝堂。
    谢君乘突然胸口一震:“严刑拷打,百般凌辱?”
    青尧接过信纸,定睛一看,声音发颤:“公子……这,这根本是无稽之谈,侯爷当年哪有遭过这样的罪?”
    谢君乘当时还去狱中看过一次,凭当年名副其实的“谢相”二字,大牢的人谁敢伤谢霆山?
    这信中所提的事情实属无稽之谈。裴嘉的父亲就是被这样的荒谬之词推到宫门前,当年跪请的三百学生是不是都因听信谣言,才宁可抛去前途无量也要为忠义鸣冤?
    裴嘉的父亲提笔写下最后的“勿念”二字,不会想到这是此生留给家人的绝笔,更没想过当年伫立于宫门前的所有气节皆是熊熊燃烧的催命符,把自己烧得死无葬身之地。
    在夜里离开的人以心为灯,却再没有回来。
    门下的灯忽明忽暗,枯枝萧瑟。谢君乘回来之后神色恹恹,一抬头正正对上了在院落中等他的康王。
    赵庆瑨看到他心事重重的模样,问:“子虞,路上可是遇着什么事了?”
    谢君乘明知赵庆瑨只是故意试探,便意有所指:“若非殿下的人跟着,我还真想在城里走走。”
    赵庆瑨神色一僵,干脆不绕圈子:“本王听闻,你还去见了裴嘉?”
    谢君乘回头往背后看了看,今日偏想让他急一急,说:“殿下消息灵通啊,我这才刚回来。”
    赵庆瑨突然有了不安的猜测,谢君乘平日就算浪荡惯了,也不似今日这样话里带刺。他拍了拍谢君乘肩膀,熟络地哄着说:“此番带你出宫危险重重,父皇向来疼爱你,我这个做兄长的担心你有什么闪失才作此决定,你还要和兄长置气吗?”
    “殿下不知道,我自听说那美人至今伤重没有好转,心里就难受,今日一见她奄奄一息,更不是滋味,再一想,落入李魏荣手里这么多年,那能有什么好日子?”
    赵庆瑨一愣:“不是说有所好转了吗?本王倒要问清楚余敬那个废物,这人到底如何了?你放心,她是此案的重要人证,兄长这就派人过去盯着,好好给她治伤。”他一把将谢君乘捞近了些,低声道:“不叫你日思夜想。”
    谢君乘眼底尽是玩味:“我替美人先谢过殿下。”
    赵庆瑨恍然大悟,让高邑过来,说:“你找两个王府的人,马上去府衙盯着他们好生照顾人养伤,再出什么岔子就提头来见。说……说谢侯爷牵挂得很。还有,让余敬明早来见本王。”
    高邑得康王重用,转身就不见人影。赵庆瑨挑眉看谢君乘,还等着他的话。
    赵庆瑨的不安情有可原,说起来,裴嘉当日前来投奔时,最开始找的就是励安侯,只是先让赵庆瑨知道了,才将此大功拦下。当时赵庆瑨一听此事,立即亲自接见裴嘉,以示朝廷恩待,并承诺带他母子二人进京做安顿,言下之意便是这二人的余生温饱不成问题。
    赵庆瑨了解荣和帝赵启那点爱名的心思,屠村案引致民怨沸腾,而侥幸存活的两人无疑是极好彰显皇帝仁爱的活招牌:一来进一步坐实李魏容的无法无天,皇帝下令将昔日心腹就地正法,乃决意为民除害;二来保住母子二人的恩待,他赵庆瑨此番立的功才能时时被记住。
    在赵庆瑨看来,这两人不过和谢君乘一样,是皇帝拿在手里用作美名而已,谢君乘这张招牌,一当就是十几年。
    谢君乘这才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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