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妩捡起地上的麻绳,麻绳尾部拖拽在她手中,犹如她此刻逗弄他的娇俏尾音。
她一手扯过男人手中的秤杆丢地上,又夺过男人手中的搪瓷杯放桌上。
铆足了劲才将他僵硬紧绷的两只手并拢,麻绳一圈一圈缠绕在男人鼓着结实筋脉的手腕上。
周九震合上嘴,咽下口中残留的水,喉结滚了滚,脸颊早已绯红一片,任由眼前的女人将他的手捆绑。
“凌知青,原来真是你啊,我还以为今天新娘子是你堂妹假扮的。”
“哦,是不是很失望啊,”凌欢妩眼神似笑非笑,撩人的眼尾上挑,“失望我破坏你们的洞房花烛夜?”
“哪有的事,我可是特地来解救凌知青的!”
周九震慌忙摆手解释,这才发现双手动弹不得。
眼前的女人两只眼正直勾勾注视着他,两只手正一圈又一圈地缠绕麻绳将他彻底束缚。
他后知后觉心脏突突直跳,连说话都结巴了,声音骤降几个度,细若蚊蝇,“凌同志,你……你为啥绑……绑我?我……我可不是随便的人。”
凌欢妩垂眸给他手腕上的麻绳打好结,赶忙后退一步,“你刚刚不是说被人灌了兽药吗?不是想把我堂妹绑起来为非作歹吗?我可得为我的安全着想!”
周九震他震惊,他委屈,他无地自容。
他举了举被绑的手,脸上的臊红直接红到耳后根,“我可不是禽兽!”
“凌知青,你赶紧把我放开,我没喝他们倒的掺药的酒,你绑着我,公安等下马上就来,等会儿我们解释不清的。”
凌欢妩拉着麻绳另一端就往门口走,“有啥说不清的,我们可是正经拜过堂的。”
“哦对了,刚刚他们说的跟着你吃香喝辣是啥意思?”
凌欢妩边说边疑惑,这群掉钱眼里的亲人到底为啥用尽手段把堂妹嫁给他?
她拉了拉麻绳催促道,“赶紧踹门啊!你不是说报公安了吗?”
“快啊……”
她扯了扯麻绳没扯动,扭头看向身后一动不动的男人,目光触及男人滚烫冒烟的发顶时惊叫出声。
周九震的呼吸隔了老远像火烧似的喷在她颈窝里,平时沉稳有力的大手此刻烫得吓人,忽地攥着她胳膊的力道带着股克制不住的劲儿。
“凌知青……”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额头上全是冷汗,平时清亮的眼睛此刻红得吓人,“我、我好像不对劲......”
凌欢妩被他烫得心里发慌,手刚摸到他滚烫的脸颊就吓得缩回手。
这是兽药发作了?
那刚刚还说自个聪明没喝那掺药的酒?
“你让开,我踹门,”周九震咬着牙,额上冷汗往下淌,“我……我出去吹吹风就好。”
这哪是吹风能解决的?
凌欢妩看着他明明难受的浑身发颤,却还硬撑着端架子的样子,又气又急。
她刚要说话,就见他抬起一只脚踹向门,却踹了空,整个人身子一歪直接朝她扑来。
一阵天旋地转后,凌欢妩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欲哭无泪。
周九震却丝毫没察觉到她快压得喘不过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红得像要冒火,却依旧死鸭子嘴硬,“你倒在我身下干嘛?放心,我不是随便的人,没结婚是不会碰人姑娘的!”
凌欢妩忍着疼哭笑不得,她当然早就领教过二十三岁的周九震是如何洁身自好的。
她咬牙切齿,声音带着颤,“哦?那你一直压着我动来动去,是想干啥?”
周九震像被绑了脚举高投降的炸毛巨猫,猛地偏过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我……我是怕你乱动!”
话音未落,身下他却突然闷哼一声,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别乱动!”
凌欢妩赶忙朝他做了个噤声手势,红唇朝上努了努他头顶的位置。
周九震一阵心神荡漾,朝她努嘴的方向看去。
这不看不得了,一看吓一跳,一个光饼那么大的照相机固定镜头撑破刚刚指头大小的小洞,正以猥琐的姿态对准了那张挂满红绸的婚床。
周九震惊得大眼如铜铃,正不知该往哪里躲时,一道白光闪过闪瞎他的眼。
就这么眼睛一闭再一睁,他发现整个人再次出现在上次那个如梦似幻的仙境里。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广袤山川,近处有哗啦啦流淌的仙泉。
身下……更有娇软如棉花的娇媳妇……
周九震凝着身下女人的眉眼,最终目光定格在她泛着水光的红唇上,被自己刚刚把她想象成“媳妇”的美好幻想给羞涩到。
“我这估摸是中药太深,脑袋又糊涂出现幻觉了!”
他喃喃自语,整个头就这么埋在她脖颈间跟只大狗狗般蹭啊蹭。
凌欢妩只觉得自己胸腔内的氧气都要被他挤压殆尽,肋骨都要被他压断了。
她九十几斤哪里受得住他一百四十几斤的大体格重量。
“啊啊啊,我要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