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葫芦瓢喂到他嘴边,他却耍起了小性子,“我不要,凌同志一直打我,我做人还有啥意思?喝水干嘛?渴死我算了!”
凌欢妩瞪圆了眼,这清醒了总算不叫她姐姐了,怎么这性子好似比十八岁还小,不会越喝年纪越回去了吧?
“你瞪我干嘛?凌同志以为我是大色狼吗?我手还绑着呢,又不会对你咋样。我不过是中药了,不是傻了!”
“刚刚凌同志你是不是以为我又要辛苦你嗯啊呐哼的,我堂堂男子汉怎么可能辛苦女同志……”
周九震举着被绑的双手蹲在灵泉池旁,一脸怨妇的模样絮絮叨叨个不停,像是下一秒就要投泉自尽,直把凌欢妩都看呆了。
他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
“凌同志,我会对你负责的,但你不能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在部队里可是吃饱一碗饭绝不会再吃第二碗的老实人!”
凌欢妩抹了把脸上被喷的口水,唇角抽动,“对对,你老实人……”
那他以前每晚都是吃不饱饭的饿死鬼吗?
“还是……再喝口水吧!”
“不喝!”
周九震别过脸去,坚决拒绝。
凌欢妩崩溃,就误会他一次“还要”,他就这样没完没了了。
她咕咚一口喝完水瓢里的水,站起身忍无可忍,“是我还要,行了吧!”
谁知这家伙刷地一下又脸红了,又低着头嘀嘀咕咕,“还要也不是不可以,能不能把我手解开?”
“不行不行,要不我们回去领完结婚证再‘还要’吧。”
“算了,我还是加急打好结婚报告就能‘还要’了!”
“哎,好麻烦,要不凌同志你赶紧把我绳子解开吧……”
凌欢妩听得脑袋嗡嗡直响,唇上却呵呵两声。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当初她用尽手段勾搭他几个月才得手,如今他却一副猴急的模样巴不得立马和她“还要”。
这就是十八岁的周九震!
见他咬着手腕上的绳子迫不及待的模样,凌欢妩拉起麻绳另一端,地上一脸懵圈的男人被牵引着跌到她身前。
在他那张嘴还要发出什么惊天言论前,凌欢妩立马率先堵住他的唇,带着他扑倒在地。
天地翻滚间,两人也没发觉到周遭的景象也跟着翻滚变化。
周九震此时手腕上的绳子已经松开。
他双手得到解放的瞬间,立马颤抖着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滚烫的掌心一路烧到心间。
两人吻得又凶又急,已然不知道现在早已变天了。
婚房里挤满了人。
就连在外头吃酒席的人也啃着刚上桌的猪肘子围在门外探头八卦。
两个便宜叔公、周书耀以及秦晋深,四个人四根指头齐齐指向滚在床上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人。
没有对抓现场的厌恶,只有对抓现场的欢欣雀跃。
直到凌欢妩惊恐地睁开眼,拽着周九震头发艰难拔开嘴,扭头和众人对上视线的刹那,刚刚满脸堆笑的四人全都石化当场。
二叔公反应最大,指着凌欢妩手都在颤抖,“你你你……你个不要脸的偷完我们家产,居然还偷我孙女男人!我那么大个孙女被你们藏哪儿去了,你们快交出来!”
周书耀更是揉了好几次眼睛,才确信没看错人。
拜堂前,他从门洞里一眼就看出里头的新娘子不是凌欢妩。
即便她不知怎么打扮的,脸和凌欢妩一模一样,但那眼神,只一眼他就认出是有人假扮的。
所以他才会下狠心给大哥下药。
可如果刚刚那真的是凌欢妩,那他不是亲自送狼入羊圈。
一想到这,周书耀面色煞白,扶着墙才没摔倒在地。
秦晋深更是扯着头发,差点把粘在头皮上的假人皮都给扯掉,恨不能立马揪住马护卫的衣领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彼时周九震还嘟着嘴,待发现身旁有人时,惊得只差把自己嘟着的嘴吃进肚子里去,赶忙一掀红被子把凌欢妩裹进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
“你们这是干嘛?闹洞房也不用这么多人吧,把我的新娘吓坏了,你们赔得起吗?”
周九震抱着被子里的人形新娘,对着门口的一群人横眉冷对。
二叔公拄着拐杖几乎站立不稳,比先前被凌欢妩偷家还要戳肺管子。
他看向一旁的公安同志,立马上演一出一秒变脸,登时变成一副受害者的委屈老脸。
他指着床上棉被包裹的凌欢妩老泪纵横,“公安同志,就我们这侄孙女,趁着我们出门半个小时的工夫,就偷光我们宅子里的东西,连厨房里的葫芦瓢都被她顺走了,一样不剩啊!”
“还有还有,她就连我们种院子里那棵十年梨花树也不放过,都带走了!”
小叔公在一旁也跟着激动插话。
两名公安同志听得满脸震惊,似乎不大相信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