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哥和大嫂躺在炕头上,看着孩子们睡了后,两口子就说起了当药材收购站临时工的事。
“当家的,你说的是真的?”大嫂听完大哥说的话,立刻就坐了起来,当工人怎么也比种地强,那可是吃国家饭的,虽然只是个临时工,那也有工资拿的。
“嘘……你声音小点儿,明天我就跟着小樾在县城看看,你可不要大嘴巴给说出去,等工作落实下来后,再和村里的人们说。”
大哥连忙捂住大嫂的嘴巴,这娘们儿一惊一乍的,让隔壁的父母听到后,父亲倒是没什么,母亲不知道还会说什么呢!
“我又不傻,这件事怎么可能去村里到处去说,这还多亏了小樾,你以后别老给他脸色看,也别说难听的话,怎么说也是你亲兄弟,有好事还是想着你的。”
“我就是看不惯他不干活儿,吃的还多,天天学习有啥用,还不如去地里多挣点工分,到年底决算的时候,家里也能多分点儿钱。”
“小樾可比你聪明多了,又有文化,尤其是这几天,每天都能从大山里弄到野鸡野兔,而且他对咱这两个闺女好,为了闺女还和婆婆吵了几句,又揍了小勇,自从洪水过了后,我感觉他变了很多。”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大亮的时候,兄弟俩就拿着几个口袋出门了,大哥仝军走在路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递给他。
“这是你大嫂从她娘家带回来的鸡蛋,昨天晚上偷偷煮了俩,我们一人一个,多少垫垫肚子。”
仝樾也没说话,接过鸡蛋,磕破了蛋壳,几口就吃了下去。
大山里的早上空气清新,只是背风的地方露水有点多,对于大山里的各种野生药材,大哥倒是知道在什么地方多些。
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小病小灾的,基本上不去医院,都是在大山里采些药材,送给村里的王老先生,换些草药拿回家里熬了喝。
“大哥,你知道哪里的柴胡和黄芪多吗?这些药材值钱,别采这些板蓝根,不值钱。”
仝樾看到大哥要挖这一片的板蓝根,连忙开口拦住他。
“柴胡和黄芪还在前面的大山,那里经常有野猪,听说还有狼,我们又没带枪,只拿着一把柴刀,要是遇到野猪和狼可就危险了。”
大哥颠了颠手中的柴刀,感觉打不过野猪和狼,他有些心虚。
“没事儿,富贵险中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这野猪和狼哪有这么容易就遇到的。”
仝樾说了几句不沾边的文话,大哥撇了撇嘴,也没再说什么,就顺着山路往前面的大山走去。
翻过两座大山后,看到山坡上有一片柴胡,大哥拿着小锄头,就开始挖了起来,兄弟俩一个人挖药材,一个人就把药材的根部清理干净,然后装到布袋里。
这片山坡上的柴胡,从未有人过来挖过,兄弟俩挖了不过两三个小时后,就挖满了四个布袋,每个布袋里大约有一百多斤柴胡。
仝樾又去砍了两根手臂粗的木棍,当做扁担用,给了大哥一根木棍,他先担挑起两个布袋试了试,感觉没费多少力气。
“我们现在就去县城吧!趁着现在药材湿,也多些斤量。”大哥挑起两个布袋后,显得很是轻松,他想着早点去落实工作,就用商量的语气和仝樾说了起来。
仝樾点点头道,“好,现在就去县城,给你把工作落实,下午回来后,我们再来这里挖药材。”
兄弟俩翻山越岭,大哥还特意走了条小路,绕过玉河村,免得被村里人发现了他们的药材。
仝樾看到大哥在前面走着,背上的汗水都把褂子湿透了,干了后的褂子上,有了一层盐渍的印记。
想着大哥也确实不容易,上有老下有小的,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自己还不去干地里的活儿,这压力都在他身上,也难免会对自己有意见,不给自己好脸色。
再加上大嫂经常吹的枕边风,母亲偏爱的弟弟,又看不上自己的闺女,如果换成自己肯定也不满意,这一刻他都有些羞愧了,想着以后有能力了多帮帮大哥。
快到中午的时候,兄弟俩来到药材收购站,李富堂要下班了,看到昨天见过的那个仝樾和一个壮汉,挑着四个布袋进来。
李富堂连忙就迎了过来,“仝樾你们来的很快啊!这些都是什么药材?嗯!柴胡的味道,跟着我去后院的库房称重吧。”
“李经理好,这就是我大哥仝军,今年二十七岁,您看他这身体多棒,挑着两三百斤的药材,走几十里地都不费劲儿。”
仝樾跟在李富堂旁边,边往后院走,边给他介绍起了大哥。
“嗯,小伙子看上去就有把力气,我昨天和站长说过了,如果你大哥能算账,又识字的话,等称完重了考一下算术,合格后就去办手续,成为我们这里的临时工。”
李富贵看着仝军壮实的身体,第一眼就很满意,收购药材的临时工,不但要会算账,还要有结实的身体,在药材收购站里工作,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