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死啊!”
大部分家丁丫鬟年纪都不大,不过十几岁。听闻这般话语,便慌了神,变得激动无比,纷纷嚷嚷着要离开陈府。
院中本就人多,此刻大家纷纷站起,场面一度混乱。甚至还有个挑头的壮汉家丁故意造势生事,带头朝院外走去,嘴里大呼:“陈家招惹了邪祟,如今邪祟上门寻仇,大家留下来必死,快跟我跑。”
场上的人们本就害怕惊慌,此刻有人挑头。剩下的人便乌泱泱的跟着要走,眼看场面就要失控。
陈陌一步冲到院中,一刀劈向那领头壮汉的脖子,只听“噗嗤”一声,壮汉的脑袋便飞起丈许高,脖子断口处鲜血喷涌。
“谁敢跑路,便如此人!”
陈陌一声大喝,终究吓住了其余人,大家纷纷退回原位,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陈陌冷冷道:“我将你们聚集在这里,便是存了护持你们的心思。若是哪个还敢生乱,我必将他打的四分五裂。连渣滓都不剩!”
见识过陈陌的凶悍手段,大家都惊恐低下头,不敢多言。
陈陌这才松了口气,“魏恒刘江,还有家中其他护院,都护持好秩序。若是哪个敢添乱到处跑,直接砍了!”
陈家势大,杀几个家丁丫鬟,官府并不会过问。
刘江魏恒应了话,陈陌这才回到客厅,又让海棠把几个年老体虚的家丁带到屋檐下去烤火取暖。
这么一来,客厅里便只剩下家人和周梁。
陈陌这才开口说了事情的原委,“父亲,母亲,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当初去血岭黑市买气血丸,撞邪入了鬼地,以及李家和谢三爷的恩怨详细的说了一遍。
事到如今,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先前不说,是怕爹娘担心。
如今李红喜都找上门来了……总归要让父母知晓缘由。
众人听完陈陌的讲述,纷纷惊悚不已。
便是一家之主的陈寅傅都面色惨白。
陈陌摆出当日从李婆婆手上买来的红烛,放在案几上,“这是我当初从李婆婆手上买来的红烛,可以镇邪。大家不必太过惊慌。”
大伙儿听闻是红灯娘娘的红烛,纷纷松了口大气。
毕竟红河县的人自小就供奉着红灯娘娘的。
陈寅傅却并不安心,扫了眼周围,随后起身朝卧室走去,“小陌,玉岚,跟我进来。”
陈陌不知父亲有何安排,便跟了进去。
陈寅傅反手关上了卧室的门,随后从床底下拿出个不大的木盒子,肃穆的塞到陈陌手里。
林玉岚见到那木盒子,仿佛知道了什么,也没说什么,倒是眼睛红彤彤的。
陈陌察觉到不太对劲,“父亲,这是?”
陈寅傅疲惫的坐在床头,再没有先前那般神采奕奕,整个人都仿佛苍老了许多,“你别看为父是个生意人,其实撞邪这事儿我知道不少的。尤其是接触了李道长后,更是知晓不少秘事。那凶恶的邪祟能灭了谢家满门,如今已经来了咱陈府,即便你练武有成,只怕也非它敌手……但你却是咱家最有希望逃出去的那个。
这盒子里装着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银票。其中有几张是通宝钱庄独有的万两面额银票。还有其他的值钱典藏。一会儿情况若是不对,你便拿了这盒子,离去了罢。”
陈陌心脏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万万没想到陈寅傅会做出这般的决定。
不等陈陌回话,林玉岚便上来,含泪抚着陈陌的脸蛋儿,“到了外头,省着点花。还有,娘总唠叨着让你娶个媳妇儿,晓得你嫌娘烦。但是到了外头,可得找个好姑娘,切莫断了咱陈家的血脉……若是生了个女儿,你就给她名字里取个玉字。若生了个大胖小子那就更好了,给他名字里取个寅字……”
陈陌听着母亲的唠叨,捏着锦盒的手指都在发抖,因为用力过度,指节已然泛白。
他抬起头,深深的看着眼前已然两鬓泛白的父母。
不知怎么子,鼻子发酸,眼眶滚烫。
陈陌已然两世为人,很多事看的通透,不是个轻易动情的人,但此刻听了爸妈的话,着实有几分破防。
许久,陈陌才开口,“父亲,母亲……”
陈寅傅挥手打断,“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莫要做女儿扭捏态。此事就这么定了!外头的人都看着咱们呢,可别在这里待太久,免得叫大家多想。”
他不是没想过把小鱼儿和陈武托付给陈陌。
可小鱼儿和陈武太弱小了,必然会成为陈陌的累赘。那便索性不提,恶人和肮脏的事儿都由他陈寅傅扛了。
陈寅傅也没给陈陌反驳的机会,便当先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林玉岚不舍得陈陌,拉着陈陌唠叨了几句,才拉着陈陌走出了卧室。
客厅的气氛仍旧凝重,所有人都盯着陈陌,又看向桌上的红烛,惴惴不安。
陈陌坐在侧席,低头喝着闷茶,脑海中浮现出刚刚爹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