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着个红盖头,也不知道那雕像是个什么模样,只晓得这雕像能吸收香火,极为神异。后来陈陌不是没想过偷偷跑去祠堂掀开盖头看看红灯娘娘法相的模样。
只是被疯魔病一直缠身,终日惶惶不安。加上红灯娘娘实在诡异得很,被父母奉若神明,严禁外人靠近,便没去触这眉头。
如今再去祠堂,陈陌回首过往种种,心头不由多了几分莫名的惊悚。
不多时,陈陌便跟着李元龙和圆柱到了祠堂大院。
李元龙向陈陌介绍了一番圆柱,陈陌本着与人为善的原则,主动冲圆柱打了个招呼。
圆柱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回应。
有点装啊……
“啪!”
却是李元龙给了圆柱一个脑瓜崩,“岂可这般无礼?”
圆柱吃疼得很,心中腹诽师父过分。嘴上却不敢反驳,朝着陈陌堆出一抹笑容,“我平时不善言辞,方才若有表述不当之处,陈二公子莫要见怪。”
陈陌心说:你这番言辞不是说得蛮6的嘛……
嘴上却道:“无妨的。”
李元龙带着两人到了祠堂,第一件事便细看了红灯娘娘的雕像,发现上面的红盖头的确没有被掀开过的痕迹,才连连颔首,“陈家人果真讲信誉。”
说罢,李元龙吩咐圆柱去门外等着,只带着陈陌到了香案旁边。
只见李元龙对着红红灯娘娘雕像跪地拜了三拜,然后站起身子,表情便严肃了许多,也不称呼陈二公子了,直呼陈陌的名字。
“陈陌,贫道受你父亲所托,来此迎你去黑山寨学艺。但我黑山寨的本事并非什么人都能学的。县里头多少大户人家,一掷千金都入不得黑山寨的门。可一旦入了黑山寨的门,要想脱身也是不易。你可晓得这些?”
陈陌道:“我先前见过雷鹏,据说雷鹏曾经就在黑山寨学过除祟的本事。后来犯事被驱逐出了门,又把黑山寨严令外传的烈火掌交给了他儿子,最终引来黑山寨的报复,一夜之间武馆死了三十几口人。黑山寨念着雷鸣得了疯魔病,便放过了雷鹏一家。”
李元龙微微点头,“你倒是知道的不少。处决雷家三十几口的人,乃是黑山寨的另外一位香主,叫郭松阳。”
陈陌得到重要信息,自然不会放过继续问询的机会,“香主?”
李元龙娓娓道来,“事到如今,贫道也不瞒你。咱们黑山寨是红灯照旗下的一个隐秘堂口。有一位强大的红灯侍者坐镇,也就是黑山寨的寨主,也称作堂主。堂主之下有两个副堂主,再之下是四大香主。我和郭松阳都是香主。香主是可以独立收徒的,各自管着一处庄子。”
陈陌暗暗记下,总算对黑山寨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只有寨主才是红灯侍者?”
“不错。红灯侍者都是红灯娘娘的侍从,地位极为尊贵。若是提了个红灯笼出门,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红灯娘娘的意志,便是知县老爷见了也要跪地迎接。”
陈陌听了微微吃惊。
连知县老爷都要跪地迎接?
这……
要知道,按着大乾律例,官员只跪皇帝和皇室宗亲。
现在倒是稀奇……见了代表红灯娘娘的红灯侍者都要下跪了?
这红灯娘娘如此霸道,就不怕遭到朝廷的针对吗?
哪怕大乾如今皇权旁落,但皇帝还是有的啊……
陡然间,陈陌想起了当初去血岭黑市的时候,那个提着红灯笼的红衣老道一来,所有人都纷纷下跪。面色极为惊恐。
当时陈陌还以为大家只是害怕导致的。
不想这是不成文的规矩,便是知县老爷不例外。
“李道长,在下有一事请教。当初我去过血岭黑市,见得个红衣老道提着红灯笼,一边摇铃铛开道,还有四个女纸人抬着红轿子。路人纷纷跪拜行礼。这红衣老道又是哪里的红灯侍者?”
李元龙笑道:“那是另外一个堂口的红灯侍者,叫陈青眼。你可别小觑了那老道,本事大得很哩。正是有了他,血岭黑市才能安然无恙,不被邪祟侵扰。能做红灯侍者的,都得到了红灯娘娘的恩赐,道行不浅的。”
陈陌记下,问道:“今日不知道长要测验什么?”
李元龙笑道:“我黑山寨有两种人,一种是杂役的伙计。这些人到没什么要求,无非是心诚红灯娘娘,想为娘娘效力,谋个生计,顺便挣个学本事的机会。另外一种是弟子,这部分要求就高了。至少需要开了阴阳六根才行。”
“阴阳六根?”陈陌心头一跳。
当初谢东留给自己的信件里就记录过:说李红喜天生异种,刚出生就开了阴六根。
陈陌估摸着阴六根多半是和鬼物相关的东西,不是什么好兆头。
倒是阳六根……听起来似乎还算正常。
李元龙解释道:“开了阴六根的人,可以看见鬼物邪祟,能闻到鬼的气息。还能和鬼物对话。但是比较容易就被鬼物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