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玄墨冰冷的小身体紧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灰败的鳞片布满蛛网般的裂痕,触手一片令人心悸的僵硬。只有额心那点微弱的暗金血芒,如同风中残烛,极其艰难地闪烁着,证明着最后一丝生机尚未断绝。每一次微弱的闪烁,都牵动着林烬濒临崩溃的神经。
【玄墨状态:深度昏迷(本源枯竭)…生命维系:微弱(持续衰减)…核心沉寂…崩解风险:高位(波动)…】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濒危(失血性休克临界/多脏器衰竭/全身骨骼多处粉碎性骨折)…生理机能:崩溃边缘…】
冰冷的提示如同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身后,那股冰冷刺骨、如同毒蛇般锁定他的元丹境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死死咬在身后!越来越近!伴随着枝叶被蛮力撞断的噼啪声和压抑着暴怒的沉重喘息!
“小杂种!你跑不了!”血屠冰冷的声音穿透林木,带着刻骨的杀意和一丝被蝼蚁戏耍的狂怒。刚才那诡异的能量爆发和古树的自爆,让他吃了不小的亏,身上多了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袍,更激起了他滔天的杀心!
距离…五十丈!四十丈!
林烬血红的眼中倒映着前方幽暗的林木,视线因失血和剧痛而模糊。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力量随着鲜血的流逝而枯竭。玄墨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但下一秒,一股更加炽烈的、焚尽一切的疯狂,如同岩浆般轰然爆发!
不!不能死在这里!玄墨…还有救!他必须…争取时间!
他猛地停下踉跄的脚步,背靠一棵粗壮的铁杉树干,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腑撕裂的闷响。他缓缓转过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身后追兵逼近的方向。
“呃…”他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用还能勉强活动的左手,颤抖着将怀中冰冷僵硬的玄墨,小心翼翼地放在身后树根旁相对柔软的苔藓上。他脱下早已破烂不堪、浸满血污的外衣,如同包裹最珍贵的瓷器,极其轻柔地将玄墨冰冷的小身体裹紧,只露出额心那点微弱的暗金血芒。
“等我…小家伙…”嘶哑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血沫,低不可闻。他伸出沾满血污的手指,极其轻柔地拂过那片冰凉开裂的鳞片。指尖传来的冰冷触感,如同尖刀刺入心脏最深处。
做完这一切,他猛地转身!血红的眼中,绝望褪去,只剩下焚尽一切的疯狂和决绝!他不再看玄墨,目光如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向林木深处那道急速逼近的、散发着恐怖威压的身影!
他伸出颤抖的左手,猛地抓住插在身旁泥土中的那柄幽暗残剑!剑柄冰冷粗糙,入手一片死寂。剑格上的深紫宝石黯淡无光,器灵意志在之前的爆发后,陷入了更深沉的蛰伏。
没有力量!没有退路!只有…最后的不甘和…同归于尽的疯狂!
“来啊!杂碎!”一声嘶哑的咆哮撕裂山林!林烬拄着残剑,如同拄着最后的战旗,挺直了摇摇欲坠的残破身躯!全身的伤口因这剧烈的动作再次崩裂,鲜血如同泉涌!但他毫不在意!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冲出林荫的血屠!
血屠浑身浴血,衣袍破碎,脸色因失血和暴怒而略显苍白,但那双冰冷的眼眸中,杀意却凝练如实质!他死死盯着林烬,以及他身后树根下那被破布包裹的、毫无动静的小小凸起。
“垂死挣扎!”血屠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手中古朴长剑斜指地面,剑尖吞吐着冰冷的青色剑罡。“那条死蛇…归我了!至于你…我会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话音未落!他身形猛地一晃!原地留下一道残影!速度爆发到极致!手中长剑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青色闪电,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直刺林烬心口!元丹境的恐怖灵力毫无保留!他要一击毙命!不再给任何机会!
太快!太狠!避无可避!
林烬瞳孔缩成针尖!死亡的寒气瞬间笼罩全身!他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遵循着最原始的战斗本能!他猛地将残剑横在胸前!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朝着那道夺命的剑光格挡而去!同时,身体不顾一切地前扑!试图用身体撞向敌人!哪怕只能阻挡一瞬!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炸响!火星四溅!
残剑与长剑撞!一股沛然莫御的恐怖力量沿着剑身狂涌而入!
咔嚓!噗嗤!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血肉撕裂声同时响起!
林烬本就粉碎性骨折的右臂,在这股巨力冲击下,骨头茬子瞬间刺破皮肉,彻底暴露在空气中!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