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亮了卷宗夹层里的半张照片:李大海抱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站在孤儿院的银杏树下,女孩手里举着的信封上,贴着和王伯汇款单一样的邮票。
“他不是在私拆,是在送救命药。”我敲下重审申请时,声音平稳得像在念天气预报。判官卡没有发烫,只有卡面的奥特曼光剑轻轻闪烁,切开了卷宗里的假证——周志强的证词是伪造的,墨迹里混着1998年才生产的钢笔水成分。
系统弹出提示的瞬间,阳间的暴雨似乎穿透了地府的穹顶。我看见卡面映出工地的画面:挖掘机正在连夜填埋什么,泥土里露出半截铁皮盒,盒盖上的猫头鹰图案被雨水冲得发亮。
张判官往我手里塞了颗金色药丸,青瓷瓶里还剩69颗。他的指尖在发抖,杯沿的银杏叶补痕泛着银光:“1984年孤儿院的流感,死了23个孩子,幸存的那个……”
“是林文清。”我接过药丸,掌心的凉意突然散开,像有片羽毛轻轻拂过。卷宗的最后一页自动翻开,上面用铅笔写着行字,笔迹和乐乐画奥特曼的笔触很像:“猫头鹰在找李青的铁皮盒”。
走廊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十七分,和赵德山怀表停摆的时间一致。审判庭的影苔慢慢转成暖黄,可我知道,那不是因为暖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暗处睁开眼睛,像工地深处被掩埋的白骨,正透过泥土往外看。
我把重审通过的文书归档时,发现bug-071卷宗的封皮不知何时露了出来,照片上的老太太正往墓碑上摆枇杷干,墓碑后的松树影里,藏着个小小的邮筒,邮筒上的编号是“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