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知了都罕见的停止了叫唤,给大地久违的平静。
一阵脚步声踏碎了宁静。
“快,去找村长,遭瘟的柴帮来闹事了。”
“柴帮?他们来做什么?”
“好像是来找赵申麻烦的。”
“赵申不是柴帮的人吗?怎么还找他麻烦?”
“听说是因为他接私活。”
“……”
三人神色匆匆的奔行在泥路上,低声交谈着。
“咦,那家伙是谁啊?”
远远的,有人瞧见了一道壮硕的身影,目光停顿了下。
“好像是小武。”
“他走的怎么跟飞的一样?”
“不管了,赶紧去找村长吧,去晚了,说不定会闹出人命!”
“……”
……
嘭!
墙面猛地颤动,抖下不少灰尘,掉落在摔至皮青脸肿的赵申身上。
钱峰俯瞰着赵申,面目冷漠,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力气颇大,直接将勉强撑起半个身子的赵申重新踩下,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赵申脸色涨红,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他竭力的想要移下位置,给自己点喘息的机会,但那只脚如山岳般重重抵在他的胸膛,且力气渐大。
见赵申还敢反抗,钱峰面色陡然狠厉,一脚踢出。
嘭!
赵申突遭重击,半边身子旋转又平移,在地面上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啊!”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阵阵尖叫声,连连躲闪开来。
“儿子!”
“爹!”
“申哥!”
赵申的家人呐喊连连,声音凄凄惨惨,听的围观众人目不忍视。
踏踏踏。
这时,一名柴帮成员从房屋内走来,递出一袋碎银、地契和房契。
“大哥,找到了。”
钱峰清点了下,露出不满:“才这些?”
赵申好歹是伐木队的头目,家里连十两现钱都没有?
把玩着房契地契,钱峰走向半死不活的赵申,冷然道:“赵申,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想要带回你的家人,那就三天之内凑齐十两,否则后果自负。”
钱峰抬了抬手,众柴帮成员立即兵分两路。
一路押解着赵申的父母妻儿,一路轰散人群。
“滚开!”
围观村民不敢忤逆,噤若寒蝉般乖乖退让开,低眉颔首间尽显畏惧。
连赵申这般家大业大之人在柴帮面前都如土鸡瓦狗,束手无策,他们哪有胆量出头。
一些平日与赵申交好村民,纵然有心帮忙,此刻也被柴帮那股往死里打的狠劲震慑的骨软筋麻,战战兢兢。
“儿子!”
“爹,我不走!”
“呜呜,申哥,快想想办法啊!”
“……”
赵申家人拼命反抗,却无济于事。
“不,不要!”
眼睁睁的看着家人被带走而渐行渐远,赵申满脸狂怒。
众村民望着这一幕,皆是沉默。
直至钱峰等人远去,他们的低声细语才冒出。
“家毁了,人没了,还要还十两?让不让人活了?”
“这不是要了赵申他们一家人的命么!”
“唉,赵申也是倒霉,替柴帮做事还敢接私活。”
“……”
秋风萧瑟。
吹的汉子的脸上血水与泪水交织,绝望之色一丝丝的攀爬至脸庞。
……
回去的途中,迎面走来一壮汉,挡住了钱峰等人的去路。
“混账东西,别挡道!”
有人大喝一声。
本以为那名大汉听后会乖乖让路,不曾想对方却加快步伐。
在距离他们不到丈许位置,陡然停下。
“嘿,你小子找死?”
两名柴帮成员阔步走出,眸中有怒火汹涌。
“他们犯了什么事?为何抓他们?”
韩武视若无物,望向了队伍中被抓的赵申父母和妻儿,眉头紧锁。
“小武,你别管,快走!”
赵申妻子认得韩武,见他拦路,急忙开口。
韩武有心是好事,但未必帮的上忙,说不定反而牵连己身。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几名柴帮成员却不打算放走韩武,走上前去,散开,将其围住,满脸的不怀好意。
其中一人上前,仰着头:“你小子想替赵申出头?”
“放了他们!”韩武面不改色。
他不清楚赵申与柴帮究竟有什么恩怨,但祸不及家人。
双方的恩怨,不该由赵申父母妻儿承担。
而且赵申曾帮助过他,此番遇见,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坐视不管。
“我是……”
但他也知道自己人言微轻,于是想要抬出武院,以镇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