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着吓人,但是墓地是景门,反而没有鬼仆游荡,比其他地方更加安全。
直到大雾彻底散去,江时看着天边即将浮现的晨光,决定直接将几人转移到车站。
“如果这地方和现实时间不一样,等到太阳出来了还没走,可能会出问题。”
他心里暗道:“我倒是无所谓,巴不得多住几天。但是他们这些普通人,可能一晚上都受不住,早点送走算了。”
于是在众人头疼该怎么离开之际,他“啪”地一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侯三正在和吴知讨论镜仙的事,结果下一秒抬起头,竟看到“電車崭”的绿色牌子正在眼前。
绿底白漆的几个繁体字,在路灯下晃眼睛。
他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生怕是自己的错觉,兴奋地拉着小胖说:“快看快看!我们回到车站了!”
吴知也很吃惊,眼镜框都吓歪了。
他记得上一秒自己脚边还是坟坑,怎么下一秒就回车站了?
难道这只鬼知道自己打不过江时,直接给他们一脚踢出去了?
不过他也来不及想这些,他们四人凭空出现在电车站门口,街道对面的店铺已经陆陆续续地打开门,面色苍白如纸的店老板正张大眼睛往这边看。
“不能被发现了。”
这是所有人心里一致的想法。
于是吴知几人二话不说,径直跑向车站门口。
在那里,一个戴着黑色圆边礼帽的男人,穿着黑色的长衫,正坐在门口抽烟。
看起来和周围的人没什么不同。
“谁?”听到外面的动静,那人吐出一口烟圈。
江时走在队伍最后,隔着车站的玻璃门,对着这位调查员点了点头。
男人看到几人的现代服饰,也默不作声地点头致意,随后他将门打开一条缝,轻易地放几人进来了。
车站内是上世纪的布局,有轨电车的候车室空无一人。
他在前面带路,步伐匆匆地说:“跟我来。”
一阵左拐右拐,直到坐进电车内部,见他迟迟不肯发车,侯三还在担惊受怕,心道这人会不会也是鬼仆?
他拉着小胖的袖子,低声问道:“这人能信吗?怎么看都是民国的老鬼啊。”
结果吴知摇了摇头:“你看看他的烟。”
仔细观察了半晌,侯三这才发现,对方手里正拿着一根华子。
顿时心里就亲切了不少。
陌生的调查员终于停下脚步,摘下圆礼帽放在胸前,露出发亮的脑门:“没事,马上就发车回家了。”
常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侯三这时候觉得,眼前这人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秃子。
他环顾四周,发现后车座上还窝着几个年龄更小的乘客,瑟瑟发抖地卷着被子,甚至还有高中生还在挑灯刷题。
在这条鬼街跑了这么久,一路上尽是百年前的死人,此刻感受到车上的活人味,几个学生这才稍微有了亲切的感觉。
江时站在车外,不经意地往内看了一眼。
意外地发现那些人里面,刚好有住在他隔壁的房客。
是参加数学竞赛的那两个女生。
但是她们的老师不见了。
秃顶调查员掐灭了烟,好心提醒道:“你不走吗?整五点发车。晚了就得再等第二天,被鬼啃成骨头架子我可不管。”
他双手自然地放在口袋里,摇了摇头:“还有别的事。”
那人上下打量了他半晌,心里明白他是个契鬼者,看到对方眼眶里渗出的黑血,便不再多说什么。
“也是,中了恶鬼的诅咒,回去了也必死无疑。”他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江时笑笑没有回答。
过了一会,他和调查员攀谈起来:“你应该负责守生门吧,看样子这条鬼街存在很久了。我就很纳闷,上面没派人来解决?”
“我叫谢顶峰,宏级,代号“秃鹫”。如果你是合法民间契鬼者,告诉你也不是不行,”调查员说道,“这次灵异事件是一个月前出现的,我们已经有所察觉,但还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它会在每天晚上十点,从成都随机卷入几个人,投放到民国时期的鬼街上。”
“也就是说,之所以上车的人这么少,不是因为死光了。而是因为他们没有触犯规则,还没被卷进来?”
“是这样。”
得到这个有效信息,江时这才理清了点头绪。
整条鬼街的时间点处于民国时期,只有触犯杀人规则的人,才会被八卦阵传送到老城区。至于偷金贼杨树,这种没有触犯必死规则的,会被传送到现实中相应的地点。
其他人依然是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所以才没有引起大规模的动荡。
“那之前死的人呢?为什么我朋友查完资料,说这一片没有失踪案?”
对方摊开双手,坦然答道:“因为总部传来消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