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掏出了自己的私藏,让朱嬷嬷去偷偷买了米面肉菜,却只管自己的小厨房。
苏雨柔没多少银子,只好又当了一件首饰。
陆砚之就惨一些。
亲生母亲和红颜知己都没有管他的死活,他让松园里的下人一人凑了几文钱,出门下馆子去了。
整个陆府愁云惨淡,府上除了锦霞院,日子都过得非常紧巴。
翌日,有很多百姓都来到了京兆府,想要旁听这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案子。
徐俊良思虑再三,并没有让百姓旁听。
毕竟是件不怎么光彩的事,主角又是朝廷命官,公开审理实在有失朝廷颜面。
两个时辰后,京兆府大门终于打开,除了沈知夏,所有人都面如死灰的坐上了自家马车走了。
因着没有人员伤亡,刑部尚书冯奇水又是主审官,所以最后这件闹到皇上面前的案子,却并没有将任何人关押起来,包括苏雨柔。
但是沈知夏的嫁妆,徐俊良判了当即还给沈知夏。
冯奇水试图阻挠,因为他知道其中关系十分复杂。
可沈知夏却问他,难不成这些东西是到了他冯奇水的手里?
身为朝廷二品大员,又是大长公主一派的核心人物,冯奇水自认为不需要怕任何人。
但当时沈知夏看向他的眼神,让他觉得,他要是从中作梗,沈知夏也会一纸御状把他给告了。
冯奇水憋了一肚子火走了,沈知夏一出京兆府的大门,就瞧见后在门外等她的云芷和春桃。
云芷问道,“主子,可还顺利?”
沈知夏点头,看向春桃,“安乐郡主可以有人才传话?”
春桃“嘿”了一声,“小姐真是神了,安乐郡主说等小姐办完了事,一定要去找她。”
沈知夏笑了笑,并未解释。
她托付满满给她寻个小院子安身,这两日乱七八糟的事情闹得很大,付满满又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
“主子,”云芷喊她,“雷鸣来了。”
沈知夏抬头,果然看到街对面站的好似石雕的傻大个。
“沈小姐,”雷鸣道,“王爷让属下在这里等着小姐。”
沈知夏穿着一件烟紫色海棠锦缎长裙,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
雷鸣原本还对主子的眼光耿耿于怀,但这会儿,又觉得如沈知夏这般女子,主子怕是压制不住…
沈知夏不知他心中所想,问道,“雷侍卫,你家王爷为何让你等我?”
雷鸣回神,道,“王爷说了,沈小姐身边都是小丫头老婆子,搬嫁妆很需要些力气,让属下带了府兵来帮沈小姐搬东西。”
她看了雷鸣一眼,道,“有劳雷侍卫,走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陆府去了。
昔日门庭若市的陆府,此刻大门紧闭,一片死寂。
“开门!”雷鸣上前,声音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势。
大门被惶恐的仆人战战兢兢地打开。
沈知夏在摄政王府侍卫的簇拥下,一步步踏入这个承载了她三年血泪的牢笼。她的目光扫过刚刚回府的陆砚之、苏雨柔和被丫鬟搀扶着、浑身发抖的陆老夫人,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她展开嫁妆清单副本,声音清冷如冰,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陆府庭院:“凡我嫁妆单上所载,一针一线,寸布粒米,皆与我清点搬走!”
“动手!”
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王府侍卫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就像是在陆府住过一样,目标明确,动作迅捷。
最先被打开的,是陆府的库房。里面那些用沈知夏嫁妆填补亏空购置的、原本“属于”陆府的贵重家具、精美摆设、成匹的锦缎,都被毫不留情地搬上了侯在陆府门外的五辆马车上。
沈知夏居住过的牡丹院,所有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包括那些她母亲留下的、未曾被偷走的书籍、甚至一盆她精心养护的兰花,都被小心翼翼地搬走。
更让陆家人心如刀绞的是,王府侍卫拿着地契和账本,直接去了城郊的田庄和城中的几间铺子。
那些用沈知夏嫁妆本金购置或投资的产业,管事们战战兢兢,根本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账目被清算,地契被收回,店铺里的货物、银钱被搬空分割。
陆府上下,一片鸡飞狗跳。下人们惊慌失措地看着,有些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偷偷收拾自己的细软。
陆砚之眼睁睁看着库房被搬空,看着自己书房里那张价值不菲的紫檀书案也被抬走,气得浑身发抖,却只能在王府侍卫冰冷的目光威慑下,死死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
苏雨柔看着自己房里那些她觊觎已久、还没来得及下手的精致摆设也被搬走,心疼得几乎滴血,忍不住尖叫:“那是我的!那是表哥送我的!”
“苏小姐,”雷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手中账册翻得哗哗响,“这尊翡翠白菜摆件,登记在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