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你们俩也不可能了,这么久了,他的家人都不见了,你能等到什么呢?”
桑得榆倔强地不说话。
妈妈痛哭流涕的哀求:“算妈妈求你了,榆儿,放下吧。自己一个人太苦了,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吧。”
为了母亲的遗愿,桑得榆把心底的回忆打包掩埋,接受了慕尔迟成为自己的男友,决心开始新生活。
可桑的榆发现自己做不到。经历过才知道,如果心已经死了,再多的努力也都是浮尘。
八年的青春陪伴,再也没有一个人像许归棹,可以感染她,带动她,没有人能取代他。
压轴菜鲑鱼上桌,精致的碗碟摆在中间。慕尔迟给桑的榆夹在盘子里,问:“芥末还是太多吗?眼泪呛出来了。”
桑的榆没有说话,他又接着说:“不会是我说的话,感动了你,才泪流不止吧?在一起的这一年,你的情绪可从来没有浮动过,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说说。”
桑的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弯弯的眉毛皱了一下,眼睛里的碎光温柔地荡漾。
日料店播放的小调,木门外面人们低低的交谈声,慕尔迟轻轻的咀嚼声,一口清酒滑过食道的温凉,让一些闷在胸膛里的不可言说,轻易的跑了出来。
“他没有死,我理解得对吗?”
桑的榆嗯了一声。
慕尔迟:“那那六年,他干嘛去了?”
桑得榆自己倒了一杯吟酿,喝了一小口,没有说话。
慕尔迟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地说:“六年时间太久了,我们也相处了一年多,那他”
“他不会!”
慕尔迟有些吃惊,他没有听到过桑的榆高声说话,更别说带着强烈的情绪起伏。她在他面前一直是冷静的,不会明显的反驳,没有大声的争辩,总之就是没有任何冲突的礼貌相待,人在身边手牵在一起,却感觉很遥远。他一直以为她就是这样的性子。
原来不是。
她会大声的反驳,会压不住的情绪外漏,只要触碰到她心底藏着的那段回忆,那个人。她就会像一只刺猬释放所有的尖刺。
一个人事经理的职业素养,在这一刻有些支撑不住。他的自尊,让他不想承认,他被彻底的打败了,败在了一个六年音讯全无的人手上。
慕尔迟掩住脸上的尴尬与失落,缓缓地说:“的榆,有些事情是大概率事件,不是否认就不会存在的。”
桑的榆安静下来,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离去。
“无论这六年他在哪里生活,你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这是事实。你们有共同的同学、老师、朋友,有什么理由能让你一丝消息都得不到?”慕尔迟拿起她的包,紧紧地跟上,一边走一边给她分析。“你有没有想过”
说到这,慕尔迟的话音消失了。
桑的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抬头,就对上了陈训伟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在陈训伟的后面是刚进门的徐秀山。而刚刚推开门的许归棹,定定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