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面前。
纸张翻动时发出沉稳的哗响,像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
马处翻开第一页时,暮色已经漫进窗户。
他看见肖锋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了异常数据,旁边还贴着苏绾从省统计局调的县域经济分析报告——这哪是档案,分明是把整盘棋的脉络都摊开在阳光下。
等马处离开时,办公室里的灯光已经亮起。
肖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正打算收拾东西下班,突然看见办公桌上多了个牛皮信封。
信封没贴邮票,封口处压着道浅淡的折痕,像是被人从门缝里塞进来的,指尖触及时有种微妙的陌生感。
他拆开信封,里面只有张便签纸,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戴了手套写的:"你赢了一局,但棋还没下完。"
肖锋把便签纸对折两次,放进抽屉最深处。
那里已经躺着阿强的笔录复印件、周梅的财务报表、还有苏绾送的《三十六计》。
他站起身,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组织部小李的来电。
"肖主任。"小李的声音压得很低,"虽然举报信不实"
后面的话被窗外的风声卷走了。
肖锋望着公示栏方向,张奶奶的孙子还在往红纸上贴金粉,远远看去,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他摸了摸抽屉里的便签纸,嘴角慢慢勾了起来。
这局棋,才刚下到中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