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铁柱娘尖叫着想扑过去,却被另一个土匪死死按住。
王老实眼睁睁看着妻儿遭难,急得眼泪直流,却只能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好汉放过我妻儿吧!要杀要剐冲我来!”
土匪们的哄笑声在土坯房里滚荡。
为首的刀疤脸晃着亮闪闪的钢刀,刀刃映出王老实惨白的脸,他慢悠悠地咂着牙花子:
“想让老子放过你们?容易,一个人头一两银子,五口人,五两。少一个子儿,就把你们全家的骨头拆下来喂狗。”
王老实的膝盖“咚“地砸在泥地上,额头一下下磕着冰冷的青石板,“砰砰”的声响混着他的哭腔:
“好汉爷饶命啊!五两银子就是把我这身老骨头拆了卖,也凑不齐啊!”
他娘拄着拐杖想往前挪,却被个瘦猴土匪一脚踹在胸口,老太太“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惨嚎起来。
“少废话!”
刀疤脸一脚踩在王老实的手背上,碾了碾:
“你们能盖得起土坯房,就藏得住银子!都给老子滚去村口广场,谁敢磨蹭,这把刀可不认人!“
铁柱被两个土匪像拖牲口似的拽着胳膊,手腕被捏得生疼。
他娘怀里的小妹突然“哇“地哭出声,三岁的娃子死死揪着娘的衣襟,眼泪把粗布褂子洇出一小片湿痕。
奶奶被爹半扶半搀着,在泥路上打颤,每走一步仿佛都像是要散架。
村口的晒谷场早被踩成了烂泥潭,几百号村民挤在中央,像被圈进栅栏的牛羊。
东头李木匠的儿子刚掉了颗门牙,此刻正张着嘴嚎啕,被他娘死死捂住嘴。
西头的老槐树下,瘫着几个被打残的汉子,裤腿浸出暗红的血,在泥地上洇开一小片黑渍。
“都给老子听好了!”
独眼土匪甩着鞭子,皮梢抽在地上“啪”的作响:
“谁藏了银子和粮食没交,现在掏出来还能留条命!”
人群里一阵骚动,张木匠的婆娘突然哭喊着往前扑:
“好汉们行行好!我们家就剩两升米了,是我一家活命的口粮啊”
话没说完就被一鞭子抽在脸上,血珠子顺着嘴角往下滴。
她怀里的布包滚出来,洒了一地碎米,被土匪的大靴踩得稀烂。
突然有人惨叫起来,是村西头的教书先生,他刚刚想搬起石头偷袭土匪。
却被个络腮胡土匪一刀劈在肩上,白花花的骨头碴子露出来,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将衣衫染成了暗红色。
那土匪拎着滴血的刀,把教书先生的脑袋按在泥里,嘴里面还骂骂咧咧道:
“让你他娘的敢偷袭老子!”
“噗嗤”一声,刀光闪过,教书先生的脑袋滚到石碾子旁,眼睛还圆睁着。
人群瞬间死寂,连最能哭的娃子都吓得憋住了气。
铁柱感觉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血珠滴在泥地上,很快就和满地污水泥浆混在一起。
“瞧见没?”
络腮胡土匪提着教书先生的头发,把脑袋在人群前晃了晃:
“这就是反抗老子的下场!”
有个穿蓝布衫的老者突然“扑通“跪下,怀里掏出个油布包,颤抖着打开,里面只有三枚铜板。
“好汉爷,小的就只有这些了”
话音未落,那油布包就被一脚踢飞,老者被踹得趴在地上,背上结结实实挨了几刀背,咳出来的痰里带着血丝。
铁柱死死盯着那个踹人的土匪,眼中满是怨恨。
那土匪突然转头,刀疤脸在夕阳下泛着油光:
“小兔崽子你看什么?再瞪老子剜了你的眼!”
“我要是会武功,绝不容你们放肆!”铁柱的声音发颤,却咬着牙没退后半步。
“哟呵?想学武功?”土匪突然乐了,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把戏。
他把沾着血的刀塞进铁柱手里,刀柄上的黏腻让铁柱胃里一阵翻涌。
“这样,你把你爹和你妹妹的头砍下来,老子不仅教你武功,还带你回山寨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土匪满脸戏谑,眼瞅着铁柱的手在发抖。
他娘突然尖叫起来:“柱子!别听他的!”
铁柱爹死死瞪着铁柱,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铁柱看向怀中的小妹,三岁的女娃子不知何时止了哭,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
他突然狠狠啐了土匪一口唾沫,带着血星子的唾沫溅在土匪脸上。
他是人,不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狗娘养的!”铁柱骂了一句,就攥紧刀柄,朝着土匪的胸口猛劈过去!
可那土匪只是伸出两根手指,轻飘飘的就夹住了刀刃。
“反了你了!”他一脚踹在铁柱胸口,少年直接飞了出去,撞在人群里。
土匪捡起刀,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朝着铁柱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