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睁眼,只是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程川的话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平静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涟漪。
苏晚晚……
那个像一团火一样闯进他灰暗生命里的女人。狡黠,跳脱,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无法真正讨厌的生命力。
她那些层出不穷的“稀罕物”,她理直气壮地往他怀里扑的“流氓”行为,她为了给他“争口气”几乎搬空供销社的豪横……一幕幕画面不受控制地在他脑海中翻腾。
尤其是她最后扑上来死死抱住他,带着哭腔喊出“往树叶最密的方向走”时,那双眼睛里纯粹的恐惧和担忧……像一根细针,扎进了他心底最深处某个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软角落。
他下意识地隔着军装内衬,摸了摸贴身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结婚证。冰凉的纸张似乎也带上了一丝残留的体温。
他不自觉地想起了那天晚上,她贴在他耳边,带着点小得意又小紧张地问:“陆远泽,你是不是真的不行?要不……我为你检查检查?”那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廓的感觉……
一股陌生的燥热感不受控制地从小腹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