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各种以前忽略的细微声音纷至沓来:远处哨兵的哈欠声、营帐内磨牙的咯吱声、老鼠在粮草堆里窸窸窣窣的跑动声、甚至几里外夜枭的啼鸣…都清晰得如同在耳边响起!
看着身体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刘杰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或许不需要急着突破武者境界,仅凭这不断强化的超凡体质,就足以硬撼甚至碾压那些所谓的武者!难以想象,当体质提升到50点、100点时,自己的身体会变成何等恐怖的战争机器?
虽然他现在还未突破武者,但刘杰有绝对的自信,面对武者二层的敌人,他有战而胜之的把握!至于武者三层…需要打过才知道!跨越一个大境界杀敌!这绝对是惊世骇俗的壮举!要知道,武徒与武者,完全是婴儿与少年的差距!而他,凭借超过常人三十多倍的恐怖体魄,硬生生抹平了这巨大的鸿沟!此事若传出去,足以震碎无数人的武道认知!
此刻,仰望星空皓月,刘杰却犯了难。兵营内那“浓郁”的气息,对他这超级敏锐的嗅觉来说,简直是酷刑!他只能无奈地在帐外找了个避风的角落,勉强凑合一晚。
星空浩瀚,秋末的夜风带着刺骨的凉意。远处,巡夜士兵敲击刁斗(巡夜打更的器具)的“梆梆”声不时传来。刘杰勉强合眼,却始终无法深入睡眠。“唉,刘杰?你怎么睡在外面?”天刚蒙蒙亮,谢特打着哈欠走出营帐伸懒腰,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刘杰。
刘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道:还好意思问?就你那“生化武器”级别的脚臭,配上汗味,简直就是一锅行走的“脑残酸菜面”!他懒得解释,直接转过身,用后背对着谢特。
“刘杰,今天你肯定要升官发财了!”谢特也不介意,笑嘻嘻地蹲到刘杰旁边,“到时候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咱这共患难的兄弟啊!”
刘杰含糊地应了一声:“嗯,放心吧。”
吃过简陋的早饭没多久,一名传令兵便径直来到刘杰所在的营区。
“刘杰!冯将军有令,召你即刻前往大帐!”
刘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草屑。对于升职,他内心其实兴趣缺缺。独自一人,仗着超凡体魄和系统,在战场上肆意收割杀戮值多痛快?统领一队士兵?那意味着责任,意味着要分心照顾他们的死活,对他追求个人力量的极致之路,无疑是一种拖累。
跟着传令兵,刘杰来到一处相对宽敞、戒备森严的屋舍前停下。
“等着,我去通禀。”传令兵进去片刻。
“进来吧!”一个浑厚有力、带着威严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正是冯破奴。
刘杰掀帘而入。只见屋内,冯破奴正和几位高级将领围在一个巨大的沙盘前推演战局。张大年也在其中,看到刘杰进来,对他微微颔首示意。
“卑职刘杰,参见冯将军!”刘杰抱拳行礼,声音沉稳。
冯破奴抬起头,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刘杰,来了!昨晚收获颇丰,一万多支箭矢入库,解了燃眉之急!此乃大功一件!”
“全赖将军信任,卑职侥幸而已。”刘杰不卑不亢地回应。
“按你之功,升个把总(相当于营级军官)都绰绰有余!”冯破奴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无奈,“然,当下我军兵员折损甚巨,军官层亦多有缺额。暂且委屈你一下,在张校尉麾下,任个百夫长(连长),如何?”他看向刘杰,留意着他的反应。这意味着刘杰和赵德珠平级了。
“卑职谨遵将军安排!”刘杰微微躬身,语气平静无波。
“好!好!好!”冯破奴连道三声好,对刘杰这份不骄不躁、沉稳识大体的态度极为满意,愈发觉得此子可堪大用。
“哈哈,刘杰!以后你就是我张大年的人了!”张大年爽朗一笑,走了过来,用力拍了拍刘杰的肩膀,眼中满是欣赏。
“卑职刘杰,参见张校尉!”刘杰立刻对着张大年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这可是顶头上司,礼数必须周全,免得日后被穿小鞋。
见礼之后,冯破奴并未让刘杰退下,而是示意他站到一旁旁听。这显然是一种看重和培养的信号。
“诸位!”冯破奴收敛笑容,神色重新变得凝重,手指重重地点在沙盘上代表大戎军营的区域,“我军形势,愈发危急!援军杳无音信,兵力却日渐消耗!必须设法延缓敌人的进攻锋芒,为我军争取喘息之机!谁有良策,但说无妨!”
校尉黄胜(原文中未命名,此处赋予姓氏)上前一步,抱拳道:“将军!末将以为,若能遣一精锐小队,潜入大戎营地,寻机烧毁其粮草辎重!大戎十万大军,人吃马嚼,每日消耗巨大!一旦粮草被焚,其攻势必受重挫!”
“嗯,此计可行!”冯破奴点了点头,眼中精光一闪,“然,粮草重地,敌军必有重兵把守,凶险万分!谁愿担此重任?”他的目光扫过帐内诸将。
此言一出,帐内瞬间安静下来。刚才还议论纷纷的将领们,此刻都下意识地低下头,避开冯破奴的目光。深入十里连营,在十万敌军眼皮底下烧粮?这几乎是十死无生的任务!无人敢应。
“末将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