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上小心,单位定下给我说啊。”张长青目送他们检票、进站,直到完全看不见才转身回去。
上车,找到座位,把行李放好,坐下发现这趟车好多都是退伍兵,这下大家可是有的聊了,“哎,退伍之前天天想着回家,现在真上车,反倒舍不得了。”
“谁说不是呢,当兵这几年苦是苦,认真一想,还是有很多值得回味的地方,尤其是认识了好多朋友,这一回去,就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见面了。”
还有年长一点的老兵提醒,“你们三个咋还穿着军装?赶紧去厕所换了。”
“啊?为啥?”王延光不太明白,军装多光荣啊。
老兵压低了声音,“我当年回家探亲的时候,也是穿着军装,明明是硬座票,结果全程几乎都是站回去的,你要说是给老弱病残让座我也认了,咱当兵的就得做好事不是?”
“可有些人明明身体不错,还眼巴巴看着你,你让还是不让?穿着军装,你好意思不起来?换上便装,咱看到该让座的就让,其它的就算了,自主权不就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王延光三人恍然大悟,赶紧找出便装,到厕所换上。
一路有说有笑,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徐州,三人一起下来换车,看着站台上徐州两个字,王延光脑海中不禁回响起一段经典台词,“许邹底芳,李代,打龟摸增錾五色于此,死飞取泽,楠衣论缩”
再次上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家也有些累,趴在桌子上就睡,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此时火车已经进入河南,正在辽阔的平原上一路西行。
第三天中午十点多,他们终于抵达了西安站,三人都不准备今天就回家,好不容易来趟西安城,怎么也得逛下、顺便买点东西带回家不是?
“延光,我们先去找个招待所休息一会儿,然后吃中午饭,再出去逛?”贾金银问道。
“好,就在汽车站附近找吧,然后你俩休息,我去帮建武送点东西,再回来找你,要是回来的晚你们先自己吃,去哪儿的话给我留个纸条,我看到就去找你们。”杨建武的父亲就在火车站工作,到也不远。
回丰阳县的汽车站就在火车站附近,三人走了一段,在车站附近找了家便宜的招待所住下,问清楚发车时间,买了明天下午的车票,王延光就拿上房间钥匙和杨建武请他捎的特产就离开了。
进了火车站家属楼,按照杨建武说的,很快就找到他家所在的单元楼,上楼敲门,报上自己的身份,“叔叔你好,我是建武的战友王延光,建武让我给你们带点东西。”
杨成才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哦,你就是王延光啊,快进来坐,建武信里说过你要来,我们一直盼着呢,这么大老远回来,还帮忙带东西,真是麻烦你了。”
然后大声朝厨房招呼,“娃他妈,建武的战友来了,再炒两个菜,我跟小王喝两盅。”
“好。”秦丽萍拿着锅铲从厨房出来,“延光是吧?建武可是没少在信里提起你,说你帮了他不少忙,他一直把你当亲兄弟看,你现在来了我们家,也不要拘束,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说完又翻出瓜子花生,让王延光先吃着,这才回厨房忙活。
不一会儿,凉菜就上来了,王延光跟杨成才边喝边聊,话语中得知,杨成才在火车站负责安排货运,秦丽萍在铁路附小当老师,两个人都拿工资,只有杨建武一个娃,家庭条件相当不错。
“可惜丰阳县还没有通铁路,不然还能帮你联系人。”杨成才有些遗憾,王延光转业的事,他是帮不上忙了。
吃饱喝足,又喝了一会儿茶,王延光便起身告辞,同时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叔叔、阿姨,我还有两个战友在等我,我就先走了哈,第一次登门,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啥,就买了点江南特产”
“你看你这娃,咋这么多礼呢?我们咋能要你的东西?”
“应该的应该的,你们是长辈么。”
“你要我们收也行,这两瓶酒你带回去”
客套一番,王延光留下特产,提了两瓶西凤酒离开了,杨成才一路把他送到楼下,拉着他的手叮嘱,“下次来西安,一定要来我这儿坐坐,可不准提东西了啊!”
“好好,叔,你回去吧。”王延光嘴上答应,下次还提。
回到招待所,贾金银和魏科顺正好准备出门,于是三人一起出门,坐公交到钟楼附近好好转了一圈儿,买了老童家的腊牛肉、德懋恭的水晶饼、西安饭庄的稠酒准备回去送给亲朋好友。
又好生逛了一圈儿,吃了钟楼小奶糕,喝了冰峰汽水,到下午饭的时候,又尝了羊肉泡馍、灌汤包子、肉夹馍,吃的肚子滚圆才回去睡觉。
早上醒来,又出门吃了甑糕、凉皮,到商场里给家人买了过年的新衣裳,差不多就到该回去的时候了。
回到招待所,收拾好行李,换上军装,王延光还专门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