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蓝咒」?蓝婆的咒语?传说中佛经上罗刹女恶鬼的诅咒?卧槽,这沙越穿的是什么鬼。
“什么呀?这衣服快丢了!”我如此嫌弃着沙越说道。
“好好的,干嘛要丢了啊?看我穿得多帅、多有个性!”倒是沙越毫不以为然。
我只好把我的所思所想告知于他。
沙越听完,忍不住笑了:“噫,想不到启哥你那么迷信,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之前有人跳楼你都面不改色……”
“这哪能一样呢,”我摊了摊手,“这和迷不迷信根本没关系啊,关键是你穿着,是真的丑。”
“启哥,”沙越无语般地翻了一下他的白眼,“给点面子行不行……”
“哈哈!”我说,“行。那你离我远点,我怕这诅咒靠我太近把我也给毒了……”
“我丢,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你再这样说我可就要哭了哈。”
“那你哭吧,哈哈哈!”
“无情。”
如此玩笑一阵过后,上课铃响了。
我们开始认真听课。
当然,偶尔间也会有一两声的低声交流,但学霸在前座,我们这些人本着不打扰到别人学习的态度就尽量少说话了。
课间,又和大伙儿聊天,这时间,说句实在话,也过得挺快的。
晚上,我一个人去寻了一间比较人少的教室晚自习。
也不知怎么的,形单影只的时候我总会怀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抑或说这里会不会就只是楚门的世界,我做任何事情都不过是在现场直播。
就好比我迈进去教室,会先抬左脚还是先抬右脚,说不定也会有数以万计无聊的观众在豪门对赌。
要真能那样受到如此大的关注,即使我被永恒囚禁,恐怕我也不虚此生了吧。
——看来,来自凡人的有限臆想,不过如是。
回归正题。
当晚,我在那间教室静静地晚自修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后来碰见了恰巧同来此处的里奈。
关于这类不期而遇的突然性情景,近期总会让我觉得浑身不太适从,并不是说特别不想遇见谁或者是说特别期盼遇见谁的那种心情,而是就像得了病的丑人那样害怕见到任何一个熟人——前提是,每当明明想方设法想要一个人去支配自己独立时间的时候,偏偏出现变数,这不适从感就变得越加明显、严重。
里奈从后门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最后排落单的我,我也刚好抬头。于是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我与里奈,连招呼都忘记了怎么打。
只见今天的她穿着一件简单的橙色t恤,然后搭配着一条就快及膝的包臀牛仔裙。
总不能大家装作都没看见对方吧,我心想,都既然尴尬到这程度了,那就往前看看会不会更尴尬。
于是我率先开口,对里奈说道:“昂,你也来这儿晚自习呢?”
里奈点点头,说:“可不是吗?正如你所见,我刚好来到了你的这一间……”
“呵呵,那就别走了吧,就这间好了……我们许久未见,不如干脆就坐下来一起自习吧?”我牵强地笑着。
里奈看看我,然后默默地就坐在了我的身边。
结果我们两人真的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彼此一言不发,继续看着自己的书,直到很久很久……
这「很久很久」的中途,我甚至想了一百种以上重新开口找话题的方式,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声。
我也在想,为何今晚的她也同样是一个人,宫途去哪儿了,她和宫途究竟又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那个……我先出去抽根烟……”恐怕是超过了四十分钟以后,我才如此说了一句。
里奈眼睛看了一下我,又转了一下她手中的笔,然后说:“要不今晚我们就自习到这儿吧,唔……找个没人的地方简单聊聊?”
我走神了一下,说:“好……好啊……”
在彼此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之时,我瞅向里奈的头顶,发现她已经同我一样,换了一个新的造型——她的头发再也不是之前那样驳接着相间的蓝紫色,而是耳朵两边都捆着一小撮直直的小辫子,那顺直的小辫子简单、自然,甚至还带着几分的可爱。
我突然思考起来,倘若当时我选择的人是里奈不是河莉,那所有人的故事会不会就有所不同。就像蝴蝶效应那样,即使初始的条件只是那么一点微小的变化,也将会带动着我们这群人的整个情感系统出现长期且巨大的链式反应,然后再呈现出来,又是另外一个混沌。
而如今,我已不是留着背头的我,里奈也不是那个留着蓝紫色接发的里奈,有些东西,过了就是过了,再即使未来会有什么任何瓜葛,都不是原来的那个故事。
“所以,里奈,你跟宫途现在是……在一起的状态?”后来一起坐在大路旁的石凳上,我一边点烟一边故作轻松的姿态问里奈。
“唔……”里奈用手指卷了卷自己头发的发尾,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怎么说呢……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