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寨中的那些山匪立了功,恰好可以趁此机会找个去处。那些寨中的男丁,有不少都想去参军。
如今南岄那边随时会开战,想将那些人安排进军中并不是难事。
楚琬宁派人将冯樾和孟嘉送回了京城,之后与谢凛一起去到山脚下。
虞国公被软禁了几日,每日都度日如年。
偏偏软禁他的,是谢凛的人,他想尽办法试了几次都没能与自己的人说上话,急得他嘴上起了好几个火泡。
听说谢凛下山,虞国公顿时就坐不住了,提出要见他。
谢凛笑了笑,“他要见我,无非是许我一些利益,想让我放他一马。恐怕时至今日,他还觉得自己能够平安无事。”
虞国公的倚仗,一是韦氏,二是皇后。
他之前听到风声,与承安王演了那么一出戏,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
可惜,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会将计就计。
这一次,整个韦氏一族都要被他拉下水。
楚琬宁冷笑,“他怕是以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吧?之前那么大张旗鼓地带人过来,唯恐山上的那些人不知道,不就是想借刀杀人?可惜,他儿子比他想的命大,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嗯,既然事情已了,我们回京?”
谢凛就是故意过来转一圈,好让虞国公彻底坐不住。
楚琬宁微微颔首,说道:“今晚,他怕是就能与自己的人说上话了。你说,他真的会采取行动?”
“晾了他这么久,就是再有耐心的人,也不会什么都不做。现如今,鱼饵已下,就等大鱼上钩了。就是不知这个鱼饵,能钓上几条大鱼。”
谢凛扬唇,扶着楚琬宁上了马车。
果然。
他们前脚刚回到京城,虞国公夫人就进宫了。
不止她,有不少往日看起来与虞国公没什么交集的人,都动了起来。
在公主府休整了两日,楚琬宁换上宫装,带着朝朝进了宫。
有些账是时候清算了。
宫里的消息一向传得很快,楚琬宁刚在崇文帝面前告了虞国公府和韦铭栩一状,太后和皇后那边就得了消息。
太后当即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告诉皇后,若想安安稳稳做她的皇后,这件事就别插手。”
皇后本想故技重施,给韦铭栩找个替死鬼,把整件事遮掩过去。
可还没动,太后身边的嬷嬷就来了。
她明白,这个侄子是保不住了,忙吩咐杜若,“你跑一趟宁王府,告诉宁王,最近无论谁找他,都不要掺和进这件事里来。”
虞国公向来都是宁王背后最大的拥趸,她担心儿子会拎不清,反而坏事。
至于哥哥那边的事,她得再观望观望。
很快,韦铭栩被提上了金銮殿。
崇文帝把抒写了他罪状的折子扔在他面前,震怒道:“你好好看看,自己都做过些什么。”
韦铭栩在山寨中差点丢了半条命,被提上殿前还有点跪不稳。
看了折子上的罪状,吓得面如土色,跌坐在地,“皇上,这……这都是污蔑。我与那云祉素不相识,为何要害他?”
“是啊,你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害我兄长?”
楚琬宁料准了他不会承认,给朝朝使个眼色。
很快,一个本该已经死了的人出现在了殿上。
韦铭栩看到瑞安的那一刻,魂都要吓没了,哆哆嗦嗦地瞪着他,“你……你不是死了吗?不可能,你不可能是瑞安。”
他当时可是派了死士的,死士出手怎么会出错?
瑞安冷笑,“小公爷,奴才没死,真是叫您失望了。也幸亏奴才天生与常人有异,心脏长得偏了几分,这才能留下一条命。或许,也是奴才命不该绝吧。都说人在做,天在看,恶事做多了终会有报应。”
说出这番话,他总算是把憋在心里的那口气给散出去了。
有他指认,杀害小伙计栽赃云祉的事就辩无可辩。
韦铭栩不想承认都不行。
可韦铭栩也不傻。
他指使瑞安杀了小伙计,不过是件小事,不足以要了他的命。至于以前做的事,都没有出人命,更加不值一提。
楚琬宁见他冥顽不灵,还想狡辩,又让朝朝把瑞禄提了上来。
瑞禄一开始说自己不识字。
韦铭栩当即松了口气,挑衅地望着楚琬宁,“殿下,瑞安就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就算我做了什么,也都是受他挑唆。我平日里可是连只蚂蚁都不敢杀,怎么会叫人去戕害那个孟嘉?我根本不认识他!”
楚琬宁不想听他狡辩,直直地看向瑞安。
瑞安对瑞禄道:“你想清楚,我可是跟了他十几年,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他都能毫不手软,说要我的命就要我的命。你觉得你捏着他那么大的把柄,他要是出去了,会放过你吗?瑞禄,我们虽然是做奴才的,但也是个人!”
瑞禄闻言,不禁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