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海水突然变得透明,月汐看见云昭三人正在穿越一片血色荒原。云昭的状态明显不对劲——黑纹已经爬上右脸,走路姿势像在忍受巨大痛苦。敖锐和守影人一左一右跟着他,三人似乎在争论什么。
"影界的时间流速不同。"影婆用拐杖轻点水面,景象消失了,"你有三天时间完成净化,按外界算大约三个时辰。"
月汐握紧拳头。她必须加快速度了。
与此同时,在北境边缘的血色荒原上,云昭正经历着另一种折磨。
黑纹像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每次呼吸都像吞下烧红的炭块。更糟的是耳边持续不断的低语——那些声音用月汐的语调说着最恶毒的话,让他分不清是魔气作祟还是真实记忆。
"少主!"敖锐抓住他肩膀摇晃,"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北境长城!是我们南蛮域最北部,穿过北境长城,便是十万蟒山,是南蛮域与中州的交界处,越过这道交界处就可以到达中州,中州一个强大的地方"
云昭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一道蜿蜒的黑线。那是用整块玄铁浇筑的城墙,足有百丈高,表面布满干涸的血迹。奇怪的是城墙上没有守卫,只有几面残破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对劲。"守影人眯起黑眸,"太安静了。"
三人谨慎地靠近城门。铁门大敞四开,门轴处结着厚厚的冰霜。城内街道空无一人,两侧建筑的门窗都用木板钉死,偶尔有黑影从缝隙中闪过。
"血瘟。"敖锐蹲下检查地上一滩发黑的血迹,"看来传言是真的。"
云昭用剑鞘挑起块碎布:"什么传言?"
"三个月前北境爆发怪病。"敖锐的龙鳞微微竖起,"感染者会咳血而亡,尸体却继续活动,像提线木偶"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吱呀"一声。三人同时转头——街道尽头的酒馆门开了条缝,有只苍白的手在向他们招手。
守影人无声地滑向那边,云昭按住龙皇剑跟上。酒馆里弥漫着腐臭和药草的混合气味,柜台后站着个戴鸟嘴面具的人,黑袍上绣着古怪的符文。
"活人?"面具人声音闷闷的,"还是新品种的尸鬼?"
敖锐亮出龙纹骨牌:"龙冢办事。"
面具人突然激动起来,摘下面具露出张布满脓疮的脸:"龙族!太好了"他剧烈咳嗽,吐出口黑血,"我是王庭御医楚槐,奉命调查血瘟"
云昭注意到他脖子上有道咬痕,周围皮肤已经发青:"你被感染了。"
"控制住了。"楚槐从怀里掏出个琉璃瓶,里面泡着颗跳动的心脏,"用这个做药引"他突然盯住云昭的脸,"等等,你身上的黑纹"
龙皇剑瞬间出鞘三寸。楚槐却兴奋地扑到柜台前:"完美!太完美了!这是活体魔气侵蚀的样本啊!"他转身翻找出一本笔记,"能让我取点血吗?就一小滴"
"解释清楚。"敖锐挡在云昭前面,"北境发生了什么?王庭在哪?"
楚槐的表情突然垮下来:"王庭没了。十天前玄冥带着群黑袍人进城,当晚就"他做了个爆炸的手势,"现在那里只剩个深坑和满地碎冰。"
云昭与敖锐交换眼神。线索断了。
"不过我在王庭废墟找到了这个。"楚槐从柜台下拖出个铁箱,里面是块刻着龙纹的玉简,"被藏在祭坛暗格里,用七重封印锁着。"
云昭接过玉简的瞬间,黑纹突然暴起!玉简应声而碎,一道虚影浮现在空中——是个穿龙袍的老者,胸口插着柄冰晶长剑。
"后来者谨记"虚影断断续续地说,"玄冥背后是"话未说完,虚影突然转向云昭,"龙心龙心在他"
影像消失了。云昭的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龙皇剑发出低沉龙吟。他想起月汐跳湖前说的话——玄冥背后有个"主上"。
"龙心是什么?"他问敖锐。
老龙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传说中初代龙皇留下的心脏,蕴含最纯净的龙源之力。"他看向云昭的剑,"和你那把剑同源。"
守影人突然按住太阳穴,刺青锁链开始发光:"有东西过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