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与他见面。
她脸上渐渐换上了一抹毛骨悚然的笑容,心头嗜血的凌虐在泛滥——前世她从未见过裴燕洄这般神情,原来他这种人也是有感情的啊。
影十六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女帝下了命令。
银光一闪,他袖中滑出一柄软剑,如灵蛇般刺向东厂众人。
“铮铮铮!”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宫道。
影十六的身法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每一剑都精准挑破一个东厂番子的腰带。
转眼间,七八个番子狼狈地提着裤子后退,却无一人受伤——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亦是影十六为女帝留下了缓和的余地。
他也知道女帝痴恋裴督主成狂的事情,若杀了对方的手下,他必与女帝产生隔阂。
裴燕洄眸色一沉,右手微抬。
他身后立刻出现一排弩手,漆黑的弩箭在晨光中泛着幽蓝的光泽。
——淬了毒的连弩!
席初初心头一紧。
这是东厂最精锐的“夜枭”,它不仅威力巨大,能中箭时震碎人的内腑,还有剧毒。
影十六武功再高,双拳仍难敌……
“阿丑,回来。”席初初突然出声。
影十六闻声即退,几个起落便回到她身侧,连呼吸都未曾紊乱。
只是手背上的腐蚀伤已经蔓延,皮肤下隐隐透出青紫色。
帷帽被一只素手摘下,露出席初初那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朝阳恰好在这一刻完全跃出地平线,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却照不进那双琉璃漂亮的眼睛内。
“裴卿,好大的阵仗。”她轻笑,声音如冰泉击玉。
裴燕洄那平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陛下?”
东厂众人齐齐变色,弩手们不知所措地看向自家督主。
裴燕洄右手悬在半空,那个“放箭”的手势硬生生僵住了。
席初初内心扭曲暴戾地欣赏着这一幕。
裴燕洄此刻一定是在权衡——是为了掩藏自己的“秽乱宫闱”罪名冒险弑君,还是……将她身上剩余价值全部榨干殆尽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