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此,学校停暖和供暖的时间拉得很长。不同于北方地区,通常以每年11月中旬至次年3月中旬(共计4个月)为取暖期,石河大学每年“十一”过后,便就开始冬季供暖了,一直到第二年“五一”前后才正式停暖,供暖期长达7个月。
文学艺术学院东侧有一座小山丘,名曰:未名山(不知道是不是参考北大未名湖起的名字)。山上种植有十余类观赏系树种,有枫树、火炬树、石榴树、玉兰、木槿等,上面有几条曲折的小路,很适合散步和男女幽会。尤其到了秋天,满山的五颜六色,不少人被吸引至此,驻足观赏,或合影拍照,或捡几片漂亮的叶子做标本。
开学报到时,我已发现这样一个幽僻的所在。当时因为满山绿色,且过于幽深,浅入即归。如今,赶上秋景,深入其中,才发现这里的美。
在各色树影以及花朵间留恋,我的喜悦难以自持。其中,我尤其喜欢火炬树。火炬树的叶子长得很像椿树,但没有椿树高,叶子火红如炬,甚至好看,故此得名。尤其到了秋天,霜冷过后,一树鲜艳的火红色,仿佛一把把燃烧的火苗,美不胜收。
要说石大秋日美景,这里还不是第一位的。听波湖至明德楼,由南向北的一段100米长的银杏林,才是学校首屈一指的秋景打卡点。如果说,秋天的气息过于含蓄,在其他地方,只看得到凋零。那么到银杏林里走一走,你一定不会失望。
春夏时节,银杏林和周围的法国梧桐、柳树等一样,沉浸在绿色的勃勃生机中,你很难找到银杏林的惊艳之处;而冬季,万木萧瑟,银杏林也和其他树木一样,褪下叶子,只留光秃的枝头,沉沉冬眠;唯有到了秋天,银杏林才以满树金黄,显出属于自己的耀眼光彩。这光彩不禁成为无数人留恋的所在,更与周围的单调和萧枯,形成强烈的反差。
如果你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秋天的影子,那么当你看到道路两旁高高的、油绿的银杏叶变成满眼金黄,你便知道秋天来了;而当秋风扫落叶,金黄遍地的时候,你便知道秋天即将远去,冬天马上要来了。
某种程度上,这片银杏林的报时功能,比日历和人的体感还要准确许多。
11月初,气温已经骤降至10摄氏度左右,昼夜温差开始变大,最低温能到零下3-5度。第一次在新疆过冬,我才发现冬天的凛冽。不过再凛冽的冬天,也有其美的一面,比如在中部及沿海城市难得一见的雪淞、雾凇,却成为这里的常态。
12月第一周,我像往常一场出宿舍楼去上课。一出门,便被硕大的雾凇群惊住了:几乎一夜之间,四周的树木都被一层层巨大的冰晶体覆盖,柳、柏、松、银杏等,商量好了一般,纷纷披上一件晶莹剔透的水晶衣,仿佛在准备一场盛大的冬日舞会。整个校园也沉浸在一种浪漫又梦幻的氛围当中,远远看去,如入天国。
一种不可言说的美,充溢着我的双瞳。我一边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边流连忘返于各个树影之间。不少同学也被这样的美景所吸引,忍不住停下脚步,或拿出相机拍照,或兴奋地驻足观赏,或用手裁下一段冰晶,跟同伴互相追逐打闹。
想着中午去科技一条街租个相机,定格下美丽的瞬间。结果等1点钟下课,兴冲冲跑出教室,却被雾凇凋零的惨淡景象,打个措手不及。太阳并不温暖,只是象征性地挂在天空,但气温却明显回升,雾凇经不住抵抗,纷纷缴械投降,眨眼功夫,便迅速化去。几小时后,树木已褪下晶莹的外衣,光着躯干,继续孤独又萧瑟地在天地间站立。见此情景,我不禁叹息连连。
错过了雾凇,固然使人遗憾,但2周之后,我却等来了另一场洁白的盛宴——2006年末的第一场雪,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至。
这场雪不是开胃菜,因着厚重的雪量,成为学校一件头疼事,却变成我们入学以来的第一场狂欢。
很多内地学生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尤其是南方的同学。来自河北的我,二十多年来,大大小小的雪已见过不少,但如石河今日这般丰量的雪,却是从来没遇到过的。积雪足有10厘米厚,不少松枝都被压断。接触地面的雪略有些脏,但中部及顶部的却十分白净,很适合玩耍。
学校按照学院和班级,将学校主要道路以及周围2公里范围内的地方划分了无数清扫区域。因为学院多,地块小,清扫起来异常轻松。不少同学边清扫边打闹,加上羽绒服五颜六色,他们流动的身影,成了冬日校园一道道洋溢着青春气息的美丽风景。
在不影响通行的前提下,许多积雪得以保留,尤其是树木枝头、草地上和楼宇间的,而这又成了学生玩耍的好材料。
巨大的雪量堆积在树木枝头,构成一幅幅雪淞图。天地顿失色彩,黑白之间,静默不语,仿佛走进一幅幅水墨画卷。从未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