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出门往山上望去,可隐约看见山腰。远远地听到一声钟鸣,似有一座庙宇隐藏于山林深处,只是看不见全貌,只能朦胧地看到寺庙一角。李叔不信佛,但想去拜拜。
上行500米,便见一座朴素的庙门出现在眼前,上书“宏源寺”几个大字,左右各有一只不大的石狮子,怒目圆睁,平视着远处的山峦。进口的桥洞约3米高,飞阁上方是古代常见的木质榫卯结构,红墙绿瓦,肃穆萧然。
拾级而上,我们便来到寺院。寺院不大,大约只有3-5栋建筑,正前方则是一个方鼎祭坛,祭坛里面无数香灰粉末;正殿有一尊硕大的佛像,呈坐姿状,正对着祭坛。只见菩萨双手交叠,平放于腰前,表情祥和,闭目沉思,神态安然。正殿上方有一块长方形牌匾,手书“天王殿”三个宋体大字。菩萨两侧的立柱上,用一副黄色的贴纸,书写着一副毛笔对联。上联是:迷人修福不修道,直言修福便是道;下联是:心中三恶元来造,布施供养福无边。
李叔从侧房处,向寺庙工作人员花30元,买了3根又长又大的红香。我们三人各擎一注红香,引燃了,插在门口的祭坛里,然后便一同跪拜在正对佛祖的三张圆垫上。一声清脆的磬声,我们三人肃穆地叩拜;再一声磬音,我们行第二个叩拜礼;第三声磬音再起,我们顺势完成第三次叩拜。只见四周静谧,只剩磬音绕梁,仿佛圣佛之声,久久在耳畔回荡。
李叔问我和王冬信不信佛,我说不信,而王冬则信佛。如此,我便能理解他叩拜时的虔诚。
李叔说,信则灵,不信则不灵。这话不假。因此不论我是否许愿,都无法得到佛祖的祝福。王冬定然有所祷告,我只希望他的愿望能有佛祖的护佑。
寺庙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简单逛了一圈,就准备出寺庙。
出寺庙前,李叔让我们等一下,他则独自去了先前买香的侧房,大约20分钟功夫,便笑意盈盈地出来了,手里拿着两串带有佛像的玉石手串,以及一本小册子,然后送给我和王冬一人一串。
我问李叔多少钱,李叔说一串50元。
“这不过是普通的玉石,小摊上最多卖10元,你是不是又被骗了?”我很不理解。
“你懂啥,这是寺庙和尚开过光的,能跟普通手串一样吗?”李叔斥责我说。
“你不是不信佛吗?咱还迷信这个?”
“行啦,给你你就收着,我心里有数,又不会害你。”李叔不做解释,用一句话搪塞过去。
我不好再穷根到底,便只好收了李叔的心意——看来,李叔不是心疼钱,而是心疼钱花得值不值呀。至于值不值的判断标准,也完全在李叔怎么看待。
结束了参拜,时间已经接近下午5点了。距离最后一班返程的车辆只有半小时了。为了不错过班车,我们只好加快脚步,下山往车站赶。
路上,我好奇手串开光的操作,便询问李叔。李叔讲,寺庙和尚先用右手拿一束灯光,照射到手串的玉佛上,然后再将佛像反射的光用左手里的镜子反射回佛像身上,接着便闭了眼,默念十分钟的经。我接过李叔递过来的小册子,发现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写就的汉语经文,其中读到一句咒语般的拗口句子,李叔便若有所思地插话说:“嗯,他读的就是这一句,翻来覆去几十遍。”
头一次听说器物开光是这个样子,我算开了眼界。然而开光之后,价格便要好几倍,我始终觉得不值。
到车站的时候,汽车还没有来。趁着等车的功夫,眼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河,我们便走下斜坡,走近观看。这是山顶流淌下来的活水,沿着弯弯曲曲的河道,一路向东而去,河道时宽时窄,如同一条奔腾的小青龙,和沿路的石块撞击,溃散成更细的浪花,然后继续连结、汇聚成一体,蜿蜒着、匍匐着,有时低吟,有时咆哮,流向远方。
溪水边和水底有不少滚圆且光滑的石头,闪着银光,有黑亮、有灰白、亦有砖红色,煞是好看,其中尤以黑亮的居多。我趁机挑选了2-3个自认为最圆、最好看的扁圆小石头,准备带回去做收藏——虽然温泉没泡成,但带几块石头作纪念,也算有所收获,不至于白来。
车子迟了半小时才到,等我们坐上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6点多钟了。回去的路上,我直觉浑身疲惫,感觉这一天消耗了太多能量,体力和精力上,也需要好好修养一番。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心里却分外想念宿舍的床。
依旧是来时各种颠簸又弯曲的路,我有点困乏,闭了眼,回忆着一天的旅程,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醒来时,车还在路上“蹒跚”,太阳逼近西山,苍白、惨淡,黄昏已近在眼前。就着夕阳温暖和煦的光照,我再次迷迷糊糊地睡过去。被李叔叫醒时,车辆已到沙湾站。
下车以后,时间已经7点半了,太阳的影子只剩一个橘红色的点,天地微明,东西尚可看清,只是日渐变得灰蒙蒙起来。
准备换成前往市里的公交车时,李叔接到一个朋友打来的电话。听说李叔在沙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