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只我自己看,结果等片子放了5分钟左右时,波波和王文彬都凑到我的床边来。波波坐我床上,王文彬则依靠在床的竖栏杆上,三个人一边吃泡面,一边眯着眼睛看。
见状,我只好把p4放到床对面的桌子上,然后拿一个硬物当支架,外放开到最大,三个人就这么猫着腰,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过3-4英寸的小屏幕看。
泡面吃完了,但电影距离结束还早,于是波波又把买的瓜子拿过来,一人一把,边看便嗑。不一会,地上便杂乱的满满落了一层瓜子皮。
等看完电影,时间差不多来到晚上12点,该睡觉了。我和王文彬刷完牙,已经准备上床了。这时波波便开始跟我们商量酝酿了半天的事情。
“咱们也组织辣椒采摘队吧!”波波开门见山,“我看干这个挺有前途的,自己摘不如组织别人摘,不用干活,还能拿抽成,多好!”
“抽成一天能有多少钱?”一听说不干活还有抽成拿,王文彬眼睛立马直了。
“正常的话,一天能有百。”波波随口一说,明显有夸大的成分,不过这立刻让王文彬心动了。
“这么多!干,干!必须得干!”王文彬激动地就差摩拳擦掌了。
我却不置可否,一言不发地继续铺床。
“咱三一起干!挣钱一起分!”王文彬提议道。
“要搞你俩搞,我就不入伙了。”我赶忙推脱说。我担心的不只是被退学的风险,更担心组织不起来,到时候“赔了夫人又折兵”。
“为啥呀?”王文彬很不解。
“有风险。”
“啥风险?”
“就是——”我瞥一眼波波,见他自顾自地照镜子,剪鼻毛,也不往这边看,便放着胆子说出了实情,“听那个学长说,去年有人因为组织采摘,被学校开除了。今年也发通知了,说不让组织采摘。”
“有这么严重?组织采摘队而已,又不犯法。”王文彬颇为不解。
“去年出过事,学校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没办法。”
“那——”王文彬收住笑容,也打起了退堂鼓,扭头问波波,“要不咱也别折腾了,万一被学校开除了,就太不值了。”
“有啥大不了的,别人都组织好几天了,也没见出事,昨天那个学长也没说放弃,看把你俩吓的!不想搞,你也可以退出,反正我决定了。”波波仍不看我俩,继续剪鼻毛。
“也是啊!这几天我老看见各种采摘辣椒和棉花的广告,也没见出什么事。”王文彬好像被波波的乐观说服了,开始自我安慰。
“你们明天还去采摘吗?”王文彬问道。
“去。”我和波波几乎异口同声。
“那我也先了解一下门道。”王文彬兴致更高了。
“定好闹钟,7点准时出门,晚了就不等你了。”波波补充一句。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王文彬不耐烦地说道。
白天累了一天,宿舍熄灯以后,我和波波很快便进去了梦想。半夜,肌肉有些微微酸疼,好在仅维持了十几分钟,便重回舒缓状态了。梦里免不了又做起摘辣椒的梦,并且是一个大丰收的美梦。梦里挣了500多元,差点笑醒。
早晨6点半,我和波波被闹钟叫醒。王文彬磨蹭了几分钟,便也跟着起床。经过一夜高质量睡眠,整个身体基本恢复了。去卫生间快速洗漱完毕,一行三人便跟昨天一样,去运泽食府前面等车。
食堂前面人不多,等了大约5分钟,孙伟便带着几个同学过来了。我们跟孙伟打过照面,然后又过了几分钟,中巴便来了——还是昨天那辆,司机和车牌号都没变。
我们七七八八地跟着上车以后,又坐等大约10分钟,座位便陆陆续续被上车的同学坐满了。
这次没有超员,等车厢一满员,孙伟便招呼司机发车。发动机轰鸣着,穿破黎明前的黑暗,径直超昨天的农八师辣椒田驶去。
今天我的想法还跟昨天一样,只管摘辣椒,不操心别的。因为掌握了节奏和窍门,所以摘起辣椒来,更加投入和争分夺秒。
而王文彬和波波就不一样了。
王文彬纯属练手,摘多摘少其实无所谓;波波则心不在摘辣椒,教王文彬摘辣椒之外,还时不时地跑过去跟孙伟交谈,想找机会跟农户聊聊。
对于搭伙组织采摘,王文彬心里仍有犹豫。见波波忙前走后,很是积极,王文彬也有点跃跃欲试,渐渐把我的提醒抛诸脑后了。
上午,波波跟女农户聊了想法,女农户没啥意见,但是作不了主,还得等丈夫拿主意。中午吃饭时,波波终于抓到了男农户,趁午休的空挡,波波很认真跟男农户沟通了自己打算做中介,组织采摘队的想法,问男农户能不能帮忙介绍一个师队的农户。
面对眼前这个瘦小、白净又陌生的大学生,男农户心里免不了有几分疑虑。好在孙伟的帮忙游说和打包票下,男农户同意帮忙。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男农户让波波先组织采摘队在他的辣椒地里干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