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咱们待会交换一下:我记笔记,你拍照咋样?”曹文婷鬼魅一笑,不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
“这?不好吧……”我有点犹豫,担心不能胜任拍摄的任务。
“有啥不行的,我照片拍得差不多了,你笔记也记得差不多了,你看人家报社记者都收拾包走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有点不妥,虽然本次采访的内容基本已经完成了,后面可能有收尾,也可能不需要收尾,不过我总觉得,有被她“占便宜”的感觉。
“就这么定了吧!来,笔记本给我!”不等我想清楚,曹文婷便从我手里“抢过去”笔记本和笔,“我看你记的咋样?”
“周校长一行人在xx陪同下……xx发表了x话,xx观看了xx节目……”读着读着,曹文婷忽然皱起了眉头。她弄不明白我用自创的“暗号”写的内容,更因为字迹潦草,不好辨认,只好不住地问我写得是什么。
“哎呀,我就说不用换了嘛!”我尴尬地笑笑。
结果这句话,反而激起了曹文婷的穷根究底的积极性,她偏要搞明白我到底记了些什么。在她一再央求下,我只好耐心地一句一句解释给她听。她这才恍然大悟,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并直夸我的办法高明。
曹文婷主动教我如何使用数码相机,各个按键代表什么意思,如何查看或删除照片等等,我仿佛小学生一般,对她的指导不住点头。其实不用她教,我也知道怎么玩,因为我那台佳能s80的操作跟这个数码相机几乎一致。
我们估摸着节目应该演得差不多,可能要开始捐款环节了,便相跟着回了活动室。
舞台上正在演出倒数第二个节目,我本想上前拍一张照,但心里却有点犯怵,不敢走近,只好远远躲在座位后排,伸长了镜头拍摄。远处拍,照片的清晰度比不上近处,但好在记者团的相机分辨率高,照片用在报纸上绰绰有余。
最后一个压轴节目是《千手观音》,由七八个中老年阿姨一起表演。节目比不得春晚的效果,但别有一番味道,现场观众也看得津津有味,并连连鼓掌,我忍不住多拍了几张。
节目接近尾声,院长上台做最后致辞。我才抱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的劲头,索性豁出去,趁台下看得起劲,壮着胆子从座位间穿过,然后紧张又忐忑地走到前两排中间过道的位置,半蹲着姿势,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按下了快门。
有时候,我们总怕迈出舒适区,以为踏出去便会“万劫不复”。然而现实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可怕。人只要迈过心里那道门槛,便会发现“海阔天空”。
院长致辞完毕,护工将提前准备好的印有“捐款10万元”的红底白字kt板交到起身上台的石大校长手里。借着,校长做简单陈述,再将板子交给院长,双方握手并微笑合影。
作为本次采访的压轴环节,我自然不会错过定格这个瞬间。至此,整个慰问活动才算是圆满结束。
校领导一行人坐车扬长,我们也跟院长告别,然后慢慢走到公交站,坐上返程的公交。
本次采访很顺利,路上,我翻看相机里的照片,基本确定要用哪张配图了;而稿件内容在我心里也大致成型,剩下的只是汇总和整理文字了。
为了尊重曹文婷的劳动成果,我很想选一张她拍摄的其中一张,作为稿件配图,然而总觉得不够点睛;而我拍得那张捐款合影,反而比较贴切。当提出我的想法时,本以为曹文婷会有一点不开心,结果她的反应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周老师每次都说我拍得照片有问题,不是角度不好,就是光线或构图问题,这次终于要逃脱批评了,哈哈!”对于我的提议,曹文婷双手赞同,并不忘自我调侃一番。
“你轻松,但我可倒霉了!既要写稿,又要修照片,唉!”我叹口气,故作难过之态。
“我可以帮你改稿子,只要你不嫌弃。”
“可以呀,等我写完发你,你帮我校对一下呗。”
“noproble!”曹文婷右手打着ok的手势,表情一脸轻松。
在中区北门互相道别之下,曹文婷去网吧传照片,我则回宿舍,抓紧时间写稿子,以免周老师追问稿子撰写进度。
花了2个小时,把1篇800多字的新闻稿写完并反复校对了几遍之后,我便发给曹文婷,让她帮忙复审一下。她回复的及时又干脆,我却有点战战兢兢。焦急等待的10几分钟里,在宿舍里不住地搓手,生怕审出问题来。好在最后长舒一口气。曹文婷不仅没审出问题,而且还一顿猛夸,说我效率高,照片也拍得好。在她的一顿恭维下,我忐忑地把配好照片的word稿件发到周老师邮箱,并在记者团qq群周老师。周老师只回复了一个“好”字,此后便无下文。
一周后,那篇新闻稿出现在校报a版的一个豆腐块角落里。字数被精简到了300字,但照片完整保留着,我和曹文婷的署名被印在稿件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