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中,人群开始闲聊,主题离不开奥运。比如,相互预测一下今年哪个国家的奖牌最多;作为东道主,中国能拿多少块金牌;中国都有哪些运动员参加,刘翔会不会再次拿下110栏冠军,并打破上一届雅典奥运会12秒91的纪录等等。聊开了,甚至吸引到旁人一起加入讨论。聊到兴奋处,时间便也不知不觉过去了。
等到10点40左右,街道两旁忽然热闹起来,从东向西,如波浪般传来阵阵欢呼声和掌声。我们三人掂着脚尖,顺着人群往东边瞧。结果在黑压压的人头攒动下,根本啥也看不到。等了约莫10分钟,才渐渐从人群的缝隙间,看到一个身穿红白相间短袖t恤+短裤奥运套服及红白相间奥运五环跑鞋,手里举着一束象征着奥运圣火的火炬手,缓缓由东向西跑来。
火炬手是个短发中年男人,头发略灰白,但精神状态很好。左右两边各有一名身穿深蓝色套装的伴跑者。火炬手前面是一台摄影摄像车,后面则跟着一辆安保车,安保车后面是救援车。
火炬手跑得很慢,一边微笑,一边向道路两边的群众挥手致意。人群也挥舞着手里的小旗子,并以欢呼声和掌声作为回应。
石大中区东西长度大约有15公里,从世纪公园到中区南门的时候,火炬手已经至少完成了60余次接力。中年男将火炬引燃给下一个年轻的、带着维族传统红色丝帽,扎着几个小马尾辫的维族女孩,火炬便开始了下一次接力。
距离火炬手距离远,加上人头晃来晃去,女孩的样貌看不清楚。但受到人群的感染,我们三人也莫名的异常兴奋,仿佛看了一场精彩的奥运比赛。等女孩跑过大门,渐渐消息在视野之后,人群仍旧久久不散,直到志愿者开始退场,路面开始逐步结束警戒之后,人群才逐渐散开。
我们三人都觉得意犹未尽,但架不住人群汹涌,被裹挟了,回了学校。
随着人群四散,空间变得开阔,我们三人终于能自由行走了。三人手里各拿着刚才的小旗子,我们都觉得新鲜有趣。这时我忽才想起自己买的相机,不禁为没带着去街上而感到惋惜。
既然错过了拍照,趁我们还在兴头上,拍几张自娱自乐也不错!于是,趁波波和王文彬还没玩坏和玩烦小旗子及贴纸,我便冲回宿舍拿相机去了。
回到宿舍,见老王和老曹在宿舍里抽烟聊天,老脏则不知道跑哪里瞎混去了。我很兴奋地跟他俩讲了去看火炬传递的经过,但两人似乎兴趣不大,只是“哦”了一声,算是做了回应。
拿上相机,我询问他们是否想去楼下拍照,我们有奥运小旗子和贴纸。结果俩人依旧兴趣不大,我便自顾自地抱着相机跑下楼去。
找个凉快的地方,我们三人摆开各种姿势拍照。一会搞怪,一会威武,一会兴奋,一会癫狂,直到把小旗子和贴纸的作用发挥到了极致。
途中,我们在图书馆前面看到一辆黑色的、外表崭新的奥迪汽车。便忍不住把它当做了拍摄道具,或依或靠,或踢或躺等,各种姿势做了个遍。直到一个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身宽体胖,表情严肃的中年人向这边走过来,我们才赶紧结束拍摄,逃也似地奔回了宿舍。
第三天是周六。近中午的时候,李叔打电话过来,询问我是否要去他家坐坐,并补充一句:“你范师兄也在。”
我中午无事可做,便挂上电话,沿着那条走过十余次、熟悉的路径,20多分钟后,便来到李叔租住的院落前。
跟范师兄和李叔打过照面,我们便坐在小院的阴凉处,摆上小酒和凉菜,边喝边聊起来,妙妙在旁边也“喵喵”地凑着热闹。
范师兄喜欢喝酒,李叔每次必陪着。我虽不胜酒力,在师兄的好意劝说下,也只好抿上几口。闲聊时,谈到周四的奥运火炬接力新闻。师兄因故未围观,但兴趣浓厚,并且谈到中国奥运健儿时,对刘翔颇为关注,猜测今年拿金牌的可能性很大。李叔则有点扫兴地说道:“奥运火炬接力有啥可看的,乌央乌央的全是人,还不如在家里看新闻直播呢。”
火炬接力后不久,我们便进入了紧张的期末考试周。考试结束后,7月中旬,又到了学校放暑假的时间。
波波和王文彬一放假便坐火车回去了,老王、老脏、老脏三位本地人,也跟着四散,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人还在犹豫:因为觉得老家热且无聊,便想在这边找个暑期工——采摘辣椒的活,今年不想做了。一来觉得太累,二来又担心发生类似去年的不愉快。做家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项。然而寻了几天,没找到合适的。就这样茫然无措地苦撑了几天,实在觉得无趣,便只好随大流,坐火车回了老家。
在家呆了2周左右,该问候的亲人问候了,该见的朋友也见了,该处理的事情也处理完了,便开始厌烦起来。
时光悠长,过于宁静和悠闲的日子,竟让我有点不适应,反而分外想念学校,那个热闹又新鲜的所在。于是,不等熬到暑假结束,征得父母的同意,我于7月底去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