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仍旧有些麻疼,只想尽快回去好好泡个脚,然后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路上车不多,王磊开得飞快,一会功夫便到家了。
我拿着钥匙打开房门,像进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洞。灯光亮起的一刹那,光明充斥着整个空间,才有了一丝熟悉的安全感。
换上拖鞋,双脚有种被刑满释放的自由感。本想泡泡脚,发现暖壶里没有热水,想用还得现烧。睡觉要紧,便只好用脸盆在水龙头上接上半盆凉水,走到院子里,用凉水冲冲脚,再用手简单搓搓,算是给双脚spa了。
王磊不着急洗漱,一回来,换上拖鞋,便踱出房门,站在门口享受着微弱的夜风,大口而贪婪地抽着香烟。我洗漱完毕,便自顾自地躺下休息。王磊则在抽上两支烟后,才不急不忙地做着睡觉前的洗漱准备。
今天确实太累了,本以为会很快进入梦乡,结果不知道是因为王磊的呼噜声,还是因为自己太兴奋,闭眼半天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整个人精神的很。没办法,既然睡不着,我的大脑索性开启工作模式。回忆这一天的前前后后,有种从大学生瞬间变为打工人的不真实与恍惚感。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状态,给我内心带来很大触动。而体验过真实的打工生活,我才真正理解了父母的不易。
折腾了2-3个小时,将近凌晨4点钟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进入梦乡。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大多是浅睡眠状态,对于明明和谢超的归来动静,我听得分明。到早上7点多钟,随着王磊出门上厕所,我被吵醒之后,便再也睡不着了。我索性也穿好衣服去上厕所。
因为厕所远,人难免会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彻底苏醒过来,加上天已大亮,因此归来后,想要重新入睡,变得更加不容易。
对于谢超三人来说,这样的日子已经习惯了,他们重新入睡,显然比我更加容易。而我,显然还没有习惯。
虽然昨晚睡眠少,但一上午并不觉得困倦,但“欠债总是要还的”,一过下午2点,我便有点精神不济,哈欠连连。手里穿串的动作也有点变形,虽然强打精神,萦绕的困意还是欲把我强行拉入沉睡的深渊。
“昨晚没睡好吧?”谢超见我眼睛耷拉着,动作有气无力,关切地问道。
“嗯,也不知道咋搞的,昨晚死活睡不着。”我有点抱歉。
“你先睡会吧,我们三个人穿就行。”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是来干活的,而且是拿工资那种,即便谢超不介意,我也应当以小工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否则怎么好意思领工资。
“今晚估计和昨晚一样忙,等你休息够了,再去摊位上帮忙吧。穿串不耽误的,今天穿得早,我们几个也能穿完。”谢超再三劝道。
既然谢超好心,我也不好再强撑着。再考虑到串不够,晚上也可以继续穿,于是只好听从谢超的建议。我洗完手,便迅速躺到床上,闭了眼,听着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顷刻间便安然入梦。
这一睡下,就睡得昏天黑地,灯光、说话声等,都对我产生不了丝毫影响。我就这么一直贪婪地睡着,仿佛要把昨晚缺失的觉完全补回来。
过了不知多久,王磊喊我起床,结果喊了两声,见没反应,王磊只好摇醒我。
“哥,该起床去烧烤店了。”
“几点了?”我迷瞪着眼睛,不想动弹。
“7点半了。”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连续睡了5个多小时,我自己都吓了一跳。赶忙一激灵,魂魄瞬间归位后,便起身穿衣服。
跟着王磊离开房间,这时我才发现天空已经朦胧黑了,四周的夜灯亮起,昏黄如梦。
抱着一箱烤串,王磊开电车带我去烧烤店,路上夜风吹拂,十分温暖,借着夜的舒适,我的精神状态,也慢慢恢复过来。
如谢超预料的那般,今晚的烧烤生意果然依旧火爆。奥运会已经开赛,奖牌榜实时更新着,而中国也不负众望,在奖牌榜上一马当先,牢牢占据奖牌榜首位。大家的热情高涨,看着奥运比赛回放,不住地品头论足。谈笑间,烤串和啤酒,也不知不觉地消耗殆尽。
晚上10点左右,王磊骑电车回去又带了几百只烤串过来,结果到凌晨1点左右的时候,已经所剩不多。谢超担心不够,让再回去穿一些带过来。于是我便跟着王磊一起回去。
等穿上200多串后,谢超打来电话说,不用继续穿了,人已经不多了。考虑到时间已经接近凌晨3点,谢超便跟我俩说,不用再过去了,直接在家休息就行。我俩紧张的心情,总算放松下来。
简单洗漱后,便各自上床休息。说来奇怪,虽然下午补过觉了,但这一晚我依旧入睡飞快,任王磊的呼噜声也打扰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