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找你结账去了吗?”过往也有客人起身去店内结账的情况。
“没有啊?”显然,这组人不属于那一类。
“x,逃单了?!”既然没有找谢超结账,我断定是逃单了,“总共多少钱?”
“1280元。”谢超读着单子。
“应该还没走远,单子给我,我去找他们!”从谢超手指接过单子,我便迅速朝五人离开的方向追出去。
能不能追上,其实我也不确定。虽然结账不是我的工作,逃单也未必是我的工作疏忽,但我不希望自己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何况这不是个小数目,碰碰运气也无妨。
我对逃单的这桌客人印象很深:三男两女看起来都挺年轻,谈吐离不开吃喝玩乐,而且污言秽语不断;五人都吞云吐雾,搞得周围的空气都污浊不堪。其中一个男的长相凶狠,皮肤有点黑,蟒蛇纹身占据了大半个右胳膊,看起来很是吓人,而且动不动就说:“我哥们咋样咋样”,给人感觉不像是做正经工作的。另外四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女的说话和动作并不温柔,跟男的一样,大大咧咧。他们离开的时候,纹身男搂着两个女的,走在中间,另外两个男的,则紧跟在身后。
他们走得很慢,似乎并不心虚,当我追上他们的时候,他们才走出去不过30米远。
“喂,你们还没结账呢!”未等走近,我便远远地冲着几人的背影喊道。
他们似乎没听见,或者不认为是在叫他们,继续说笑着往前走。
我只好紧追几步,在距离他们只有2-3米的距离,再次喊上一声:“喂,你们吃烧烤,忘记结账了!”
这次五人都止住笑声,扭过头来,满脸狐疑地盯着我看。被五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不免使我脸上有股灼烧的微烫。
“你说什么?我们没给钱?”走在后排的一个长发男子吐一口烟圈。
“是的,你们吃完就走了,我们老板——我哥们说,你们没买单。”为了避免被五人小瞧,我拿出“谢超是我合伙人”的暗示,同时故意说的很大声——一来是给自己壮胆,二来也希望借助人群围观的力量,让五人意识到逃单的羞愧难当。
这一招果然奏效,人群纷纷朝我这边看过来。众目睽睽之下,五人也无所遁形。
“不能吧,我们怎么可能逃单呢!你哥们是不是记错了?”纹身男松开搂抱女人的胳膊,弹弹烟灰,向我走近两步,然后又猛吸一口,眼神里满是不屑和狐疑。右臂的大蟒蛇纹身随着他的摆臂,前后舞动着,在黑夜的路灯下,更显瘆人。
“没有记错,小票在这呢!”我向他们展示一下手里的小票。
“老三你给结账吗?”纹身男冲另一个寸头男说道。
“嗐,我以为老二付过了!”寸头男把责任推给长发男。
“不是说你请客吗?”长发男显然不想吃哑巴亏,当即回怼寸头男。
“你他x的咋这么不靠谱?!”纹身男厉声训斥寸头男。寸头男只好尴尬地笑笑。
“多少钱?”寸头男收住笑容,把半截烟丢在地上,恶狠狠踩上一脚,也不看我。
“1280元。”我把小票递给他。
“多少?”他接过小票,有点不敢相信,就着路灯,仔细查看,“咋这么多?没算错吧?”
“错不了,我哥们算两遍了。”我不想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
“猛哥,咱五个人吃了1280元!”寸头男转身对纹身男汇报说。
“多了还是少了?”纹身男反问。
“咱们昨天吃了多少?昨天不是你买单吗?”寸头男不答话,转身问起旁边的长发男。
“是我买单,昨天吃了——我看下。”长发男掏出手机,查看昨天拍照的消费小票,“1560元。”
“哦,那还是不算多。”寸头男说。
听到这里,我也松了一口气。
“能开发票吗?”只见寸头男伸手从口袋里取钱,刚拿出钱夹,冷不丁又冒出这么一句。
“对不起,这个暂时开不了。”我笑笑说。
“不能开票,总得优惠点吧?”寸头男停止动作,皱着眉看我。
“行了,别为难人家了,请一次客,看你抠的!”纹身男丢掉烟蒂,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有点不耐烦了,“别墨迹了,赶紧结账回去睡觉了!”
寸头男无奈,只好继续掏钱。因为没有零钱,而我身上也没带钱,只要引他回烧烤店结账。另外四人见这么麻烦,就跟寸头男打声招呼,先行往回走了。
等寸头男结完账,奔跑着追出去时,其余四人已不知所踪。寸头男叹口气,只好踽踽归家。
忙碌的时候,遇到逃单很正常,对于这次逃单行为,谢超也并未放在心上,也不指望我能追回来。当我一分不差全部追回的时候,谢超不禁喜出望外,比捡了1千块钱还高兴。
表扬之余,谢超也提醒我,还是要注意察言观色。他前几天听朋友说,他们村一个高中辍学的18岁小伙子,也在北京做烧烤,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