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通令抿抿嘴角,内心极度膨胀。
他想将陆绰从土里头捞起来看看,你狂你傲对吧!你睁眼看看你家老娘哟!你不要我送,可你家老娘正求着我往外送啊!陆绰你睁开眼睛看看!你曾轻视无视过的人,如今扬眉吐气了!
真定大长公主手袖暖炉,老态龙钟地半靠于软枕之上,偏过头来温声唤道,“周大人…周大人…你意愿何如?”
“得大长公主信任实乃通令之幸!”
周通令昂首满口相应。
真定大长公主望着他也缓缓笑了起来。
时至初七,这个日子是真定大长公主翻着黄历圈出来的,宜动土、迁坟、出行,忌嫁娶。
总之是个好日子。
长亭仰头看了看天气,却觉得那黄历书在骗人。
大雪是在初六夜里陡然大狂起来,原先如盐粒小颗,如今却已如鹅毛柳絮,正巧又刮北风,大风疾劲将雪与寒气尽数吹进人们裹得紧紧的衣襟口里,街道长巷说好听点是银装素裹,说得难听点便是一场灾难。
是的,灾难。
长亭手捂雕花生铜暖炉,极为平静地站立于驿馆阶上,眼前皓雪狂傲如群魔乱舞,遮挡住人的视线,以及,蒙蔽住人的心灵。
她的父亲就是在这样的日子,死在异乡的。
那日突起大雪,好像是北地的初雪,分明应当是祥瑞的意头,奈何天意太弱,终究没拧过人为,祥瑞变成灾难,喜庆变为悲歌。
“别想了。”
蒙拓步下无声,静悄悄地站到了长亭身边。
长亭仰头看他,边看边笑,“想一想才好,人啊总是忘性大,时常想一想才好矢志不渝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