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年背过身,靠着冰冷的门柱滑坐下去。
不能问。
他忽然怕了,怕听到那个足以将他这些年的执念击得粉碎的答案。
司承年抬手按在胸口,那里跳得又急又乱。
“爱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偏执,“只要我爱着她就够了。”
“她愿意留在我身边,愿意嫁我,这就够了。”
“至于爱……我多爱她一点,再多爱一点,总能把她的那颗心捂热的。”
他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般,反复念叨着这些话,眼底的惶恐渐渐被一种近乎执拗的温柔取代。
抬手揉了揉发紧的眉心,司承年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转身往回走。
走到街角时,他忽然吩咐身后的内侍:“去把库房里那支月光珠串成的步摇取来,送到安府给太子妃。”
内侍应声而去,司承年望着安府的方向,嘴角竟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管她爱不爱,他把最好的都给她,总能焐热的。
他这般想着,脚步轻快了许多,仿佛刚才那个在府门前惶恐不安的人不是他。
几日后,登基大典照常举行。
帝后的婚礼也在同一日。
章程改了些,以往的新帝一人祭拜天地,变成了帝后同祭。
礼成时,司承年望着身旁神色依旧淡然的安千千,握紧了她的手。
今日她并未离开,而是全程陪自己走了下来,看来对自己也并不是全然没有爱意。
喝完合卺酒,安千千和司承年一同坐在喜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