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太直白,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点点想上手戳戳的冲动),看得赵云浑身不自在,刚毅的俊脸绷得更紧,只能再次垂眸,低声道:“太后过誉。”
车厢内再次陷入微妙的沉默。
何悠悠内心的小人儿却在疯狂捶地:啊啊啊!摸鱼(腹肌)计划第一步,失败!赵云小哥哥太正经了!撩不动啊!
宫车终于驶入熟悉的宫门,穿过一道道肃杀的宫墙。
当车停在嘉德殿前时,殿内明亮的烛光透出,却驱不散这深宫特有的、沉甸甸的压抑感。
何悠悠深吸一口气,重新戴好兜帽,将疲惫和方才的“轻佻”悉数掩藏,挺直脊背,恢复成那个深不可测的何太后。
“子龙,随本宫入殿。”她声音平静无波。
“喏。”赵云紧随其后。
推开沉重的殿门,一股沉水香混合着……一股极其浓烈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殿内灯火通明。
一道高大魁梧、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正背对着殿门,负手而立。他身披玄色重甲,甲叶在烛光下泛着冰冷的幽光,方天画戟那巨大的戟刃斜倚在地面金砖上,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仅仅是站在那里,一股如同实质的、混合着血腥与暴戾的威压,就弥漫了整个嘉德殿,让殿内侍立的几个小太监瑟瑟发抖,面无人色。
吕布!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这感觉,像一座随时要喷发的火山!
何悠悠脚步一顿,心头警铃大作。
听到开门声,吕布缓缓转过身。
那张棱角分明、极具侵略性的脸上,横肉紧绷,一双燃烧着暗金火焰的眼眸,如同盯上猎物的凶兽,瞬间锁定了何悠悠……和她身后半步之遥、一身布衣却挺拔如松的赵云!
他的目光,先是在何悠悠身上极其锐利地扫过,仿佛在确认她是否完好无损。
随即,那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狠狠钉在赵云身上!
惊艳、审视、敌意、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如同领地受到侵犯般的狂怒!
“太后……”吕布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西凉口音,如同砂石摩擦,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充满了压抑的狂暴,“好兴致啊。宫外腥风血雨,太后倒是……觅得良将,凯旋而归?”
他向前踏出一步。
沉重的铁靴踏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如同战鼓擂在每个人的心头。
方天画戟的戟尖,无意识地在地面划过一道浅浅的白痕,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那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在何悠悠和赵云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浓浓的醋意!
空气瞬间凝固,充满了火药味。
何悠悠感觉头皮发麻,吕布这状态,比她面对董卓的刀锋时更让她心悸!这疯狗一样的占有欲是怎么回事?
赵云剑眉微蹙,清澈的星眸迎上吕布那双充满暴戾和敌意的凶眼,毫无惧色,腰杆挺得更直,一股沛然莫御的无形气劲隐隐透体而出,与吕布那狂暴的威压分庭抗礼!
针尖对麦芒!
两大ssr的首次同框,竟是如此剑拔弩张!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一触即发的死寂中——
“太后!”柳叶惊慌失措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带着哭腔,“不好了!永巷库……永巷库起火了!火势冲天!张让公公他……他把自己反锁在里面了!说是……说是无颜面对太后,要以死谢罪!”
何悠悠瞳孔猛地一缩!
张让自焚?!
这老狐狸玩金蝉脱壳?!
她下意识地看向影流之主-习惯藏身的那片阴影角落。
那里空空如也。
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她。
张让的死,影流之主的消失……
董卓的报复,比预想中来得更快、更猛烈!
吕布的注意力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短暂吸引,他凶戾的目光从赵云身上移开,看向殿外冲天的火光方向,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弧度:“呵,老阉狗,倒是个狠角色。死了干净!”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何悠悠脸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太后受惊了。此等宵小,自有末将料理。太后还是……”他目光再次扫过赵云,充满了警告和驱逐的意味,“早些安歇的好。”
那眼神,分明在说:把这个碍眼的小白脸弄走!
何悠悠心头火起。
吕布这态度,简直把她当成了他的私有物!
刚收的ssr赵云,岂能被他吓退?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意,正要开口——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毫无征兆地在嘉德殿的琉璃瓦顶上炸开!
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