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执事目瞪口呆,他带过无数弟子,从未见过有人能让宗主如此破例,看向凌尘的眼神彻底变了,带着敬畏和讨好,连称呼都改了:“凌……凌师弟,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外门的事,我多少能帮上点忙。”
凌尘笑着点头,心里却明白,这次内门之行,看似是机遇,实则也将他推到了风口浪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像在苦役营那般平静了,那些嫉妒他、算计他的人,定会浮出水面。
回到药圃时,夕阳正染红天际,像打翻了的胭脂盒,将药田染成一片暖色。
药老坐在石墙下,手里拿着个小锄头,慢悠悠地打理着锁灵藤,紫色的藤蔓在他手中温顺得像宠物,仿佛早就知道他会回来。
“回来了?”药老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问“吃饭了吗”。
“嗯。”凌尘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泥土的气息混着药香,让人安心,“宗主让我自由出入药库和功法阁,每月领十枚上品凝气丹。”
“意料之中。”药老放下锄头,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但你要记住,资源再好,也不如自己的本事可靠。药库的药材再好,你炼不出丹药也是枉然;功法阁的秘籍再强,你领悟不了也是废纸,甚至可能走火入魔。”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巧的银刀,刀身薄如蝉翼,泛着淡淡的银光,刀柄是用某种兽骨做的,温润如玉,上面刻着细密的防滑纹:“这是‘剥灵刀’,用来处理带毒的灵药最顺手,刀刃上淬过‘清灵水’,能中和三成毒性,送你了。”
凌尘接过银刀,入手微凉,刀柄上刻着个小小的“药”字,边角有些磨损,显然是药老的心爱之物,用了许多年。
他握紧银刀,忽然明白,这位看似平凡的药老,或许比宗主更懂他想要的是什么——不是捷径,而是扎实的根基,是能应对一切风雨的本事。
夜色渐浓,药圃里静悄悄的,只有虫鸣和风吹过叶片的“沙沙”声,像温柔的歌谣。
凌尘坐在丹房的门槛上,手里摩挲着剥灵刀,刀身映出他清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