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有通体雪白的丹蝶飞过,翅膀扇动间洒下点点灵光,落在皮肤上竟有温润之感,像浸了灵泉的水。
“这是‘护阁灵蝶’,只在灵气浓郁且无邪气的地方栖息。”守阁的白胡子长老捋着胡须笑道,他的胡子雪白如棉,垂到胸口,眼神却清亮如少年。
“寻常弟子别说进阁,连靠近灵雾阵都会被灵蝶警告,翅膀扇得你睁不开眼。你能安然走到这里,可见心性纯净,没沾过邪祟。”
凌尘拱手行礼:“晚辈凌尘,奉宗主令前来查阅典籍。”
白胡子长老正是丹道阁的守阁长老,姓秦,据说已在阁中守了五十年,对丹道阁的典籍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能摸到《百草图谱》的位置。
他取出一块玉牌递给凌尘:“一楼是基础丹方,二楼是高阶丹术,三楼……非核心弟子不得入内,那里藏着宗门的镇阁之宝。拿着这个,可在一、二楼自由查阅,记住,典籍不得带出阁,更不能损坏分毫。”
玉牌入手微凉,上面刻着“丹道”二字,注入灵力后竟能隐隐感应到阁内的典籍位置,像有根无形的线在牵引——竟是枚“引籍玉”,能自动指引典籍所在,是丹道阁弟子梦寐以求的宝物。
踏入丹道阁,一股浓郁的墨香混合着药香扑面而来,像陈年的老酒,闻一口都觉得心神安宁。
一楼的书架高达丈许,紫檀木的架子被岁月磨得发亮,摆满了泛黄的典籍,从《百草图谱》到《基础丹方汇编》,甚至还有《丹炉保养要诀》,应有尽有。
十几个身着丹堂服饰的弟子正盘膝而坐,专注地翻阅典籍,指尖划过纸页的声音清晰可闻,连有人进来都未曾抬头,显然是沉浸在了丹道的世界里。
“这里的时间流速比外界慢三成,最适合静心研读。”秦长老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回响,“但也别贪多,典籍虽好,融会贯通才是根本,囫囵吞枣只会坏了根基。”
凌尘点头致谢,目光扫过书架,最终停在标着“邪毒篇”的区域。木质的书架上刻着骷髅头的标记,透着一丝阴森,他要找的,是关于血煞门功法和毒药的记载,这或许是破解他们阴谋的关键。
指尖拂过一排排典籍,纸页的粗糙触感传来,终于在角落找到一本残破的蓝皮卷宗,封面上写着《异毒考》,牛皮封面已开裂,作者署名已模糊不清,只隐约能看到个“药”字,像是被人刻意抹去。
翻开卷宗,里面的字迹娟秀却有力,记载着数百种奇毒的炼制方法和解药,其中关于“断魂散”的描述格外详细:“此毒以血煞门特有‘蚀心花’为主材,辅以七阶毒蛛的毒液炼制,中者三息内灵力紊乱,七息后心脉尽断,死状凄惨……解药需用‘逆灵草’与‘冰髓’配伍,以烈火炼制成丹,方可解毒,然逆灵草性烈,需以温和灵力引导,否则反噬自身。”
卷宗的空白处,有人用朱笔批注,字迹苍劲有力:“血煞门近年活动频繁,黑风岭一带常有蚀心花踪迹,其据点或在岭北的‘白骨洞’,洞中有血池,用于修炼邪功,需警惕。”
白骨洞?凌尘心中一动,这与药老之前“黑风岭不太平”的暗示不谋而合,看来线索是对得上的。
继续往后翻,在卷宗的最后几页,竟夹着半张残页,边缘焦黑,像是被火燎过,上面用狂放的字迹写着:“血煞门主修炼《血魔功》,需以千名修士的精血祭炼,此功大成后可屠灭一城,青岚宗若不早做防备,恐遭灭门之祸——药某留字。”
药某?!
凌尘猛地抬头,看向卷宗的署名——那模糊的“药”字,与残页上的“药某”字迹,竟有七分相似!难道这本《异毒考》,是药老所著?
他正欲细看,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沉重而急促。一个身着紫色丹袍的青年走过来,腰间的“丹师”令牌闪着光,比赵峰的“丹徒”令牌高了两级,显然是丹堂的核心弟子。
他是刘长老的亲传弟子,名叫刘宇,刘长老倒台后,他在丹堂的地位一落千丈,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
“这是丹道阁的孤本,你一个外门弟子,看得懂吗?”刘宇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卷宗上,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不屑,像在看一个偷书的贼。
“略懂一二。”凌尘合上卷宗,语气平淡,不想惹事。
“略懂?”刘宇嗤笑一声,伸手就要去抢,手指带着灵力,显然没安好心,“这等典籍岂是你能碰的?还是给我吧,免得被你这粗人污损了。”
他的手指刚触到卷宗,就被凌尘反手按住。凌尘的指尖凝聚着一丝炼体灵力,看似轻柔,却像铁钳般牢固,刘宇竟动弹不得,脸色瞬间涨红。
“丹道阁的规矩,只要有玉牌,便可查阅任何典籍,不分内外门。”凌尘的声音冷了几分,眼神直视着他,“刘师兄难道想坏了规矩?还是说,刘长老倒台后,连带着丹堂的规矩也忘了?”
提到“刘师兄”三个字,刘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他最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