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个独眼老者,眼眶里塞着颗猩红的珠子,脸上刻满血色符文,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气息竟已达到筑基初期,比血屠稍弱,却也是血煞门的核心人物。
“药尘老狗,百年不见,你的骨头还硬得很啊!”
独眼老者狞笑着,露出泛黄的牙齿,手中骨杖一顿,地面的聚阴阵突然亮起红光,那些被丹王鼎净化的纹路竟重新凝聚,化作数道血鞭,带着腥风抽向凌尘和药老,
“可惜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药老长剑挽出剑花,银光闪烁,将血鞭劈碎,却被震得后退半步,左肩的旧伤隐隐作痛,渗出的血珠刚落地就被阵纹吸收:“血煞七子的老大,血屠竟让你这种废物来送死?当年你被我斩掉一只眼,看来记性还是这么差。”
“废物?”独眼老者怒喝,骨杖指向凌尘,珠子般的独眼里闪着贪婪,“拿下这小子,夺了丹王鼎,我就是血煞门的功臣!给我上!谁先摸到鼎,赏十枚血丹!”
血煞门弟子悍不畏死,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弯刀劈砍的声音、惨叫声、骨杖敲击地面的闷响交织在一起,山神庙的屋顶都被震得簌簌掉灰。
凌尘将丹王鼎护在胸前,剥灵刀舞得密不透风,刀身的阳火与鼎身的金光交织,形成一道半丈宽的防护罩,血毒根本无法近身。
他忽然发现,每当血煞门的邪力靠近,丹王鼎就会自动吸收一部分,转化为温和的灵力反哺给他——这鼎竟能以邪力为食,越吸越亮!
“小子,引鼎焰!”药老的声音带着急促,他一剑逼退独眼老者,同时传音入密,“鼎身第三道火焰纹是‘净邪焰’,以你的精血为引,可焚尽天下邪祟,快!”
凌尘心中一动,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丹王鼎上。精血渗入鼎身,第三道火焰纹骤然亮起,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如同莲花般层层绽放,所过之处,血煞门弟子的邪力瞬间被点燃,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连一丝黑气都没留下。
“这是……丹王鼎的本命焰!”独眼老者眼中闪过恐惧,转身就想逃,独眼里的珠子都在颤,“不可能!这鼎不是被污染了吗?”
“留下吧!”药老抓住机会,长剑化作流光,贯穿了他的心脏。独眼老者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身体迅速被鼎焰吞噬,连骨灰都没留下,只有那颗猩红的珠子掉在地上,被鼎焰烧成了飞灰。
残余的血煞门弟子见状溃散,鼎焰却未熄灭,反而涌入聚阴阵的阵眼,将整个阵法烧得噼啪作响,阵纹扭曲着消失,露出下面的青石板。
阵眼处的地面裂开,露出一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卷黑色皮卷,皮质粗糙,像是用人皮鞣制而成,正是血煞门的《血魔功》残卷!
皮卷上的字迹扭曲如鬼爪,用鲜血书写,开篇竟写着“源于青岚丹经,逆练而成”——果然与青岚宗的丹道有关!药老拿起皮卷,手指抚过字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黑血:“百年前……我就怀疑……血魔功是……是宗门叛徒所创……否则怎会知晓丹王鼎的灵纹……”
他的血毒竟在此时爆发,显然是刚才动用了超出境界的力量。凌尘连忙扶住他,将鼎焰引向他的经脉,金色火焰所过之处,黑血迅速褪去,药老的脸色才缓和些许,呼吸渐渐平稳。
“这残卷……”药老指着皮卷后半部,上面画着祭坛的草图,“记载了血煞门的祭坛位置,他们要在月圆之夜,用百个灵根纯净的修士精血祭鼎,助血屠突破筑基中期,到时候就算是宗主,也未必是他对手。”
凌尘看向皮卷上的地图,祭坛就在蚀骨崖的顶峰,离此地不过十里,山路险峻,标注着多处哨卡。
“必须阻止他们。”凌尘握紧剥灵刀,鼎焰在他掌心跳动,如同有生命般,“等您伤势稳定,我们连夜上山,正好赶上月圆前动手。”
药老摇头,咳出最后一口黑血:“我的血毒需静养,强行运功只会拖后腿。你带着残卷先走,沿东侧的‘断骨涧’上山,那里有我当年留下的隐蔽通道,直通祭坛后方。”
他从怀中摸出块玉佩,玉质温润,刻着半朵火焰纹,“凭此玉佩,可打开通道的石门,切记,通道里的‘蚀心虫’怕鼎焰,遇到就用灵力催动鼎身。”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隐约的兽吼,夹杂着血煞门的呼喝——他们竟放了蚀骨崖的妖兽群,显然是想瓮中捉鳖!
“快走!”药老将凌尘推向庙后,那里有个不起眼的暗门,“我引开妖兽,到祭坛汇合!别管我,你的命比我金贵!”
不等凌尘反驳,药老已化作一道剑光,冲向兽吼传来的方向,口中还发出长啸,故意吸引妖兽的注意,剑光如流星般划过腐心林,带起一片腥风。
凌尘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握紧玉佩和残卷,转身钻入庙后的密道,密道狭窄潮湿,仅容一人通过,石壁上刻着模糊的丹纹,正是药老留下的标记,与《草木精要》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