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秋面不改色,镇定自若地拂袖一挥,道:“本宫确实没带护卫。”
白衣青年一愣,疑惑道:“可殿下明明……”
李梦秋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危险:“本宫说没带,就是没带。”
白衣青年瞬间噤声,额头冒汗,连忙低头:“是属下记错了!”
江晏:“……”
——好一个指鹿为马!
李梦秋见江晏一脸无语,唇角微扬,得意地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阿宴哥哥,本宫的话,就是规矩。”
江晏嘴角一抽,刚想反驳,忽然——
“轰!”
远处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队禁军赶到,为首的百夫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高声道:
“公主殿下!属下奉陛下之命,特来护驾!”
李梦秋:“……”
江晏终于破了功,忍不住笑出声:“殿下,您这‘没带护卫’的排场,可真不小啊。”
少女深吸一口气,缓缓转头,眼神冰冷地看向那副统领:“本宫记得,没调你们过来。”
百夫长一脸茫然:“可陛下说……”
李梦秋袖中突然迸出一道剑气,“铮”地钉在百夫长脚前三寸,青石地砖应声炸裂!
全场死寂。
江晏憋笑憋得眼角泛泪,忽然领口一紧。
李梦秋直接将他拽到面前,两人鼻尖几乎相触:
“再笑一声,”
少女眯起眼,“本宫现在就办了你。”
好像也不是不行?
温热的吐息拂过唇畔,江晏喉结滚动,正要开口,李梦秋突然松手,声音不大却令所有人脊背发寒:“退下三息之内,消失。”
白衣青年急道:“可监正大人交代”
“一。”
少女指尖凝起血色灵光。
“二。”
“哗——”
转眼间,数百精锐退得干干净净,只剩几片落叶在原地打转。
暮色沉沉,碎玉如雪。
缘生树下,两人相对而立。晚风卷着玉屑掠过青砖,发出细碎的清响。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李梦秋指尖轻敲树干。
江晏收敛笑意:“殿下藏得够深。“
“咔!“
江晏一疼。
少女掌心冰凉,力道却重得惊人。
“你以为化神死士为何敢来送死?“
李梦秋俯身逼近,吐息冰冷:“刘尚书勾结北境蛮族的证据,就差最后这块拼图。”
“本宫至今不知——”
“他背后站着的,究竟是妖族、蛮族”
“还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魔修?”
江晏呼吸一滞。
他早听说朝中分革新、守旧两派,却不知已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本宫”
李梦秋弯腰拾起半块残玉,话未说完——
“哒、哒哒”
清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那匹雪蹄小母马踏着玉屑跑来,先是警惕地绕开少女,随后亲昵地蹭了蹭江晏肩膀。
江晏挑眉:“这也是'没带护卫’的一部分?”
“不管怎么说,它陪本宫走过三千里路。”
李梦秋突然将缰绳塞进他手里:“皇城里连匹马都活不长。”
江晏愣在原地。
这算托付软肋?
他正要追问,却见少女已跃上侍卫牵来的玄马,暮色中李梦秋回眸一笑,青丝飞扬:
“很快会再见的,阿宴哥哥~”
她玉指轻扬,半块残玉在夕阳下泛着微光:“还有,记住,你的缘生玉已经送给本宫了。”
“哒哒哒”
马蹄声渐远
江晏低头看着手中另半块残玉,突然灵光一闪!
“等等!”
“既然一颗缘生玉能绑定一位道侣”
他猛地转身望向姻缘树,眼中精光闪烁:“但谁规定只能送一颗?”
树下可还埋着几十颗呢!
“我真是个天才!”
江晏抄起铁锹,哼着小曲开始疯狂刨土。
不多时,三十多颗莹润如玉的缘生珠便堆成了小山
“呼——“
江晏抹了把汗,将三十多颗缘生玉仔细收进锦囊。
当然,他可不是信那些和尚的鬼话。
只是
“若再有李梦秋那样的女子,被这破玉绑了姻缘,岂不冤枉?”
少年负手而立,衣袂翻飞间尽显正气凛然:“这缘生玉的因果,我江晏一肩挑之!”
“嗤——”
小母马打了个响鼻,马眼里写满嫌弃,脑袋一顶把他拱了个趔趄。
“你这孽畜!”
江晏笑骂着翻身上马,掌心不轻不重拍在那浑圆的马臀上。
“哒哒哒”
马蹄轻快,踏着夕阳余晖奔向剑宗方向。
这一路风平浪静,连只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