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
齐轩的瞳孔剧烈收缩,握着剑柄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那个整日游手好闲、钓鱼抓鸡的江晏,竟随手折了一根松枝,轻描淡写地施展出了连许多内门长老都未能掌握的第五剑!
“这这不可能!”
齐轩的喉咙发紧,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他死死盯着演武台上那道懒散的身影,只觉得胸口如被重锤击中,闷痛难忍。
台下,那位先前放狠话的南院壮汉此刻嘴唇哆嗦,双眼瞪得滚圆,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一声颤抖的低呼:“干干爹”
“铮——!”
江晏手中的松枝再动,剑势未止!
青芒流转间,他的动作忽然变得极慢,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玄妙至极的韵律。
松枝轻划,虚空竟如水面般泛起涟漪,剑气未出,天地间的灵气却已自行汇聚,化作一道无形的剑域!
第六剑——“惊鸿”!
“这这是第六剑?!”
东院院长猛地站起身,袖袍带翻了身侧的茶盏,滚烫的灵茶泼洒一地,他却浑然不觉。
“《天心九剑》第六剑,惊鸿此子竟已臻至此境?!”
西院长老声音发颤,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北院大长老双眸微眯,原本平静的面容终于浮现出一丝凝重。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死死锁定江晏的一举一动。
“叶老弟,差不多了也该让他”
陈长老见江晏连出两剑,心疼不已,生怕他消耗过度,正欲开口唤他停下,却被北院大长老抬手拦住。
“别打扰他。”
大长老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已入道。”
“入道?!”
陈长老一愣,随即骇然,“大长老的意思是他此刻并非在演练剑招,而是在”
“创法。”
北院大长老一字一顿,声音虽轻,却如惊雷炸响在众人耳畔。
练气期创法?!
整个演武场瞬间陷入死寂,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掐断。
“这”
负责记录的长老手中玉简“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却浑然不觉。他死死盯着江晏,嘴唇颤抖着喃喃自语:“老夫苦修三百载,才勉强掌握第五剑他一个练气期”
“荒谬!简直荒谬!”
一位脾气火爆的长老猛地拍案而起,须发皆张,“这定是障眼法!练气期创法?开什么玩笑!”
然而他话音刚落,江晏的剑势已然变化。
他的剑势越来越慢,松枝划过的轨迹却愈发玄奥,仿佛在虚空中勾勒出某种大道真意。
原本凌厉的剑气逐渐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境。
第七剑——“无生”。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璀璨夺目的剑光,只有一缕清风拂过,演武台上的一切尘埃、碎石、落叶,皆在无声无息间化作虚无。
——此剑,不斩肉身,只斩因果!
“轰——!”
全场哗然!
“他他真的创出了第七剑?!”
“练气期创法这这简直是逆天而行!”
“叶归根不,叶师兄他到底是什么人?!”
齐轩的脸色惨白如纸,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他引以为傲的第四剑“葬花”,在江晏面前,简直如同儿戏!
“这第七剑‘无生’,虽不及宗主的'无尘'那般圆满,但已得其神韵!”一位长老惊叹道。
“确实,宗主的'无尘'剑意浩瀚如海,此子的'无生'虽强,但终究差了一线。”另一位长老点头附和。
众人闻言,纷纷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宗主终究是宗主,江晏再妖孽,也不可能真的超越顾清寒!
然而,就在他们暗自庆幸之际,忽然有人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等等我们”
“我们竟然在拿一个练气期弟子跟大乘期的宗主比?!“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瞬间浇醒了所有人。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我刚才竟然”先前评价的那位长老脸色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下意识地将一个练气期弟子与剑宗宗主相提并论!
“疯了真是疯了”西院的一位女长老喃喃自语,手中的拂尘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
“这”
东院院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竟说不出话来。
他转头看向北院大长老,却见这位向来沉稳的老者,此刻竟也面露震撼之色。
“大长老”
北院大长老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此子已非天才能形容。”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头。
是啊!
顾清寒是何等人物?剑宗宗主,大乘期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