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现在的主人最讨厌欺骗,未来也是。
“是…是的。”林妙微嗓音发颤,卷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除了名字,她还欺骗主人林妙微是个温良恭俭让的绝世好女人,可她根本不是…
林妙儿心弦紧绷,绝望之极。
微微拢着湿润的眼眸,等待在她身上发生过的一切再来一次。
“什么时候改的名字?”
耳畔响起张子文温和的嗓音。
林妙儿微微一颤,缓慢抬眸,表情错愕地望向主人。
主人的眼里,既无苛责,亦没被欺骗的怨愤,清秀的脸庞上,只有简单的好奇。
她迅速回忆,捕捉到那一夜的具体时间:“2040年,七月初七。”
张子文轻轻点头:“我觉得林妙儿更好听,改的好。”
林妙儿悬着的心稍稍放松,又迅速紧绷。
即便主人不怪自己在名字上欺骗她,那林妙微的所作所为呢?
以主人目前的心性,柳红绫随便拿出一件林妙微做过的事进行抹黑…陈述,都足以让主人对自己彻底改观,甚至害怕。
深吸口气,林妙儿害怕跟主人离心,低声问道:“主人,柳红绫还和您说过什么吗?”
“说了。”张子文点头,抬步前行,午夜的江城零下好几度,走起来能暖点。
林妙儿的心提到嗓子眼,小步跟上:“都…都说了什么?”
“忘了。”张子文抿唇道。“也不重要。”
林妙儿眼眶微红,不确定主人到底是在宽慰自己,还是像上一世那样根本不关心,也无所谓。
“主人,我…”
张子文突然停下脚步,眼底有一抹轻柔:“但我骂她了。”
“啊?”林妙儿俏脸惊愕,迟疑道。“主人为什么要骂她?”
要骂,不是应该骂自己吗?
柳红绫查出自己的底,并透露给主人听,没错啊…
“因为她说你坏话。”
张子文近距离端详林妙儿漂亮精致的脸庞,正如林妙儿自卖自夸,她的五官,全是记忆点。
林妙儿的心脏仿佛突然被谁捏住了,脸庞瞬间泛红:“主人,她说的…”
“不管她说了什么。”张子文摇头,打断林妙儿。“我都不信。”
林妙儿咬唇,无措的双手狠狠掐住大腿,抵挡胸腔内的兵荒马乱。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张子文眨了眨眼,目光清澈。
林妙儿深呼吸,克制喉头的哽咽,泪腺在疯狂试探…
那一世,她冷得像个石女,纵然流血也不会流泪。
这一世,当她洗心革面,决定重新做人时,她发现做一个传统女人,好容易哭。
稍不控制,泪腺就会失禁。
她不愿做曾经的自己,但也不想在主人面前做一个动不动就掉眼泪的好哭包。
这尺度拿捏得林妙儿很辛苦。
“主人,你这么信我…”林妙儿收敛情绪,绝美的脸蛋上,浮现一抹蠢蠢欲动:“是不是有点喜欢上我了?”
张子文瞪她:“我厌女。”转身就走。
林妙儿小跑跟上,突然觉得这午夜刺骨的寒风,竟是甜的。
“主人,妙儿愿献上蒲柳之姿为您治病。”
空气中,响起林妙儿清脆的嗓音。
“反正按你说的,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不治了。”张子文撇嘴,绷了二十五载的神经,渐渐有了缺口。
林妙儿微怔,恨不得抽自己,可瞧着主人虽单薄却莫名宽厚的背影,突然噗嗤笑了:穿越好啊,不穿越可怎么活啊。
“还不快点?”张子文拦下计程车,拽着车门瞪视林妙儿。
“主人等我!”林妙儿飞奔向张子文,笑靥如花。
……
“你裤子上怎么有血?”
柳红绫瞥了眼季伯常的西装裤。
季伯常闻言,心头猛地一颤,遂淡淡道:“哦,打人溅的。”
“巧了。”柳红绫玩味道。“不溅大腿不溅小腿,净溅膝盖这块?”
眼看要被拆穿,季伯常目露凶光,冷冷道:“柳红绫,我说过,他以前不是你的老相好,以后也不可能是。”
柳红绫被戳到痛处,寒声道:“我这辈子,连我爹都没跪过,季伯常,你真有出息。”
砰!
季伯常砸碎了红酒杯,怒视柳红绫。
砰!
柳红绫也甩了手中的红酒,目露寒光。
对峙许久,二人颇有默契地泄了心中怨气,重新给自己倒酒。
“她不是在英国读书吗?”林妙儿红唇微翘。
季伯常拎着杯子倒酒,头也不抬:“关我屁事。”
柳红绫眯眼瞥他,眼里跳跃着恶劣:“听说庄园里那个男人一直很在意她的学业。”
季伯常倒酒的手猛地一抖,瓶口一歪,仿佛漏尿。
杀人般的眼神怒视柳红绫:“你他妈要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