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功利迷了眼。
    就在他与老板签下这个堪比赌约的协议后，一位已经半隐退的风云榜大神，方知璟的讲座片段流出。
    里面的内容完全推翻了知琴我意努力向大家灌输的概念。
    视频是晚上发出的，季繁星是第二天早上看见的。
    经过一晚上的发酵，原本只是网红们对季繁星的抹黑团建，变成了“传统与流行乐是结合是否能算主流音乐”的争论。
    季繁星找到方知璟讲座视频，此时视频转发已经过万。
    发布者名叫“草莓奶油”，看简介是龙国音乐学院的学生。
    点开视频，里面是一个很大的阶梯教室，从拍摄者的角度看，正好能看见讲台上方知璟的身影。
    年逾六十的方知璟看起来身量中等，偏瘦，戴着一副眼镜，穿着工整，整个人格外一丝不苟。
    此时，演讲环节已经结束，正是答疑环节。
    视频里，一位靠前排的短发女生正站起来，向方知璟提问道：
    “方老师，您好，我是乐器演奏专业的学生叫刘露，主修民族乐器琵琶。”
    说到这，她仿佛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才继续道：
    “方老师，就如您刚才所说，民族乐器在龙国的发展日渐式微……
    但今日我在网上看见一个话题，想问下方老师您的看法。
    就是，关于在流行音乐里加入传统元素的可行性。”
    此言一出，全场骚动。
    视频的拍摄时间正是全网对季繁星“误人子弟的”批判进入到白热化的时候。
    拍摄者身边也有议论声传来：
    “她问的这个问题好奇怪啊，传统与流行就是两个东西，怎么看都很奇葩啊。”
    “这位学妹主修琵琶就很奇葩了，据说这个专业去年招生都招不满一个班。”
    ……
    “咳咳。”方知璟清了清嗓子，台下立马安静，他看向提问的女孩，沉思了片刻才回答道：
    “这位同学的问题非常巧妙，我想说的是，作为音乐制作人，我们最不应该的就是将音乐圈定在既定的范围内。
    在流行音乐中添加传统元素也好，在传统音乐里添加流行元素也罢。
    这些都是好的尝试……”
    随着方知璟的回答，底下的学生在此议论起来。
    “什么？是这样吗？”
    “啊啊啊，学了10年音乐，在这一刻我的认知被颠覆了！”
    “这可是方教授啊……他说的话是对的吧……”
    视频在这些画外音中结束。
    视频里，方知璟虽然说得不多，但是明确了表明自己的立场。
    与知琴我意一直宣扬的观点完全相反。
    视频下面的评论也炸开了锅。
    【方先生说得对，音乐本就没有界限。今天网上不知道又再刮什么妖风，看得我脑壳疼。】
    【那几个翻唱网红在那里一本正经的抵制的模样笑死我了。】
    【《山河图》挺好听的，我爸爸都拿来当手机铃声，被那些网红诋毁成那样，真是太可惜了。】
    【看见方先生了回答，说明内娱乐坛还有救，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