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
陆沉!
这位曾被她操控着跳《极乐净土》的哨兵,此刻的状态最为诡异。他身上的黑色作战服同样布满战斗痕迹,几处破损处露出结实的肌肉。他的脸色苍白得过分,额角甚至带着一道细小的、已经凝结的血痕。然而,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瞳孔,此刻却呈现出一种混沌的、不断流转的状态,仿佛有无数破碎的星辰幻象在其中生灭!他整个人的气息飘忽不定,时而如同深不见底的黑洞,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时而又如同迷途的羔羊,充满了混乱与挣扎。他的目光在触及苏晚凝的瞬间,那混沌的瞳孔猛地一缩,仿佛受到了某种强烈的刺激,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随即,一种近乎本能的、臣服般的敬畏感,混合着更深的迷茫,从他眼底深处翻涌上来!他死死地盯着苏晚凝,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仿佛在重复某个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词——星辰。
三个男人。三种截然不同的强大气场。三种同样炽热到足以焚毁一切的占有欲。
他们如同三柄出鞘的利剑,呈半圆形隐隐对峙,将教堂入口到祭坛之间的空间切割成三份。浓烈的敌意与竞争意识,如同实质的电流,在三人之间噼啪作响,几乎要撕裂空气!
而他们共同的目标——苏晚凝,此刻正蜷缩在祭坛冰冷的阴影里,背靠着粗糙的石壁。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干涸的血迹,长发凌乱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宽大的灰色兽皮斗篷裹着她单薄的身体,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唯有那双眼睛!
那双刚刚睁开、承受着巨大痛苦与愤怒的眼睛,此刻却如同淬炼过的寒冰,又像是点燃了幽蓝火焰的深渊!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非人的审视与嘲讽!她右手依旧死死地按在胸口,掌心下,那颗冰冷的机械心脏正透过兽皮斗篷,散发出稳定而幽蓝的微光,如同她此刻无声燃烧的意志核心。
死寂,再次笼罩了破败的教堂。只有尘埃在惨淡的月光中缓缓飘落。
“晚凝!”苏明远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却又掩盖不住底下那份令人毛骨悚然的急迫与偏执。他无视了另外两人如同实质般的冰冷目光,向前迈了一步,右手的注射器微微抬起,淡蓝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流转着诡异的光泽。“跟我走!你受伤了,需要立刻治疗!只有我的实验室,才能彻底清除你体内那些不稳定的因子,包括……那颗来历不明的心脏带来的污染!把它交给我,我保证……”
“保证?”一声冰冷刺骨、充满讥诮的嗤笑,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断了苏明远的话语。
开口的是萧承泽。他甚至没有看苏明远一眼,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死死锁定着苏晚凝,手中的离子脉冲手枪枪口,极其轻微地向下压了压,指向了苏明远脚下的地面,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苏博士,收起你那些实验室里的把戏。”萧承泽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战场上磨砺出的铁血杀伐之气,每一个字都如同沉重的鼓点敲在人心上。“她的安全,轮不到你来保证。晚凝,”他转向苏晚凝,语气强行压抑着某种翻腾的暴戾,试图带上一点“温和”,却显得更加生硬和不容置疑,“你手里拿着的东西,是‘净化者计划’最高级别的违禁品!它极度危险,会引来星际商人和他们背后势力的疯狂追杀!把它交给我!只有军方的绝对武力,才能庇护你的安全!跟我回‘苍穹壁垒’,在那里,没有任何人能威胁到你!你将是堡垒的女主人!”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目光灼灼,带着一种强势的宣告。
“女主人?”一直沉默、眼神混沌挣扎的陆沉,突然发出一声极其沙哑、仿佛喉咙被砂砾磨过的低语。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流转着星辰幻象的混沌瞳孔,直勾勾地看向萧承泽,又转向苏明远,最后,深深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疯狂,再次落回苏晚凝身上。
“不……”他像是在否定萧承泽的话,又像是在否定自己混乱的意识,身体摇晃了一下,向前踉跄了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穿透力,“不是堡垒的女主人!”
他猛地抬起手,指向苏晚凝,指尖都在剧烈地颤抖,混沌的瞳孔中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仿佛看到了某种惊世骇俗的景象:
“是星辰!是燃烧的星辰!是冰冷的王座!是……是万物的归途!”他的话语混乱而狂热,每一个词都像是从灵魂深处撕裂而出,“我看见了!就在刚才!星辰的冠冕在她头顶闪耀!诸天万界的臣服者在她脚下跪拜!她……她是命定的女王!唯一的星辰主宰!”陆沉的声音如同宣告神谕的疯子,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感。他不再看任何人,只是死死地盯着苏晚凝,眼神中的混乱在某种强大的意志冲击下,短暂地被一种近乎偏执的狂热所取代。
“女王……需要的是最忠诚的利刃,最坚固的盾牌!而不是……堡垒的囚笼,或是实验室的标本!”他猛地转向萧承泽和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