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初脸上的神色变得愈发冷了起来，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狡黠笑意的眼睛此刻如同覆了一层寒霜。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李梅和方洁的心尖上。
“不要以为姜书意请假回家了，你们就可以把脏水泼到她的身上。”
沈南初的声音不紧不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干的好事，休想赖掉。”
她突然提高了音量，吓得李梅一个哆嗦。
“要是没有指示的人，那么就是你们两个故意使坏。”
沈南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两人，阴影笼罩在李梅和方洁身上，
“我会把你们给送到派出所。”
郑同伟眼里闪过一抹惊讶。
他靠在墙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南初的一举一动。
这沈南初不是跟姜书意有过节吗？
怎么还帮姜书意说话呢？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这女人一定憋着坏呢！
郑同伟在心里暗暗琢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
果然，
下一秒，
在沈南初强势的威胁下，李梅跟方洁就顶不住了，脸上的神色惊恐不已。
李梅的嘴唇不停地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方洁则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如果真的被送到派出所，那么她们两个别想回城了。
这，不是她们想要的。
李梅惨白着脸，神色慌张，
“沈南初，对不起，我错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你不要把我送派出所。”
她突然扑上前想要抓住沈南初的手，却被沈南初一个侧身避开。
“这一切真不是我们想这么做的，是姜书意煽风点火，指使我们的。”
方洁这下也知道怕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对不起，沈南初。”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你就放过我们这一回吧！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于心。”
她抽噎着，肩膀一耸一耸的，
“真不是我们想要这么做的，是姜书意跟我们这么说的。”
就这么点有用的线索？
不是沈南初想要的。
她眯起眼睛，像只审视猎物的狐狸，目光在李梅和方洁脸上来回扫视。
“如果你们找不出证据，证明这件事情是姜书意指使的，那么伤害村集体财产的罪名就由你们自己担。”
沈南初故意把“村集体财产”几个字咬得很重，让两人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沈南初话音刚落，李梅跟方洁就哭天喊地起来，
“这件事情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
李梅的声音尖利刺耳，
“一切都是姜书意搞的鬼。”
方洁也跟着附和，两人一唱一和，好一对落难姐妹。
沈南初嘴角抽了抽，真的是有够蠢的。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耐烦。
“你们说是姜书意，那有证据吗？”
她引导性地问道，
“人家姜书意可是请假回家了的，有不在场的证明。”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给两人思考的时间，
“你们怎么证明远在千里之外的姜书意，给你们出了主意伤害村集体的财产？”
她都提醒到这个地步了，这两个蠢货不会还不懂吧？
沈南初眼里闪过嫌弃，像看两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幸好，这一次，李梅没有犯蠢。
她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姜书意没有回家。”
她急切地说道，语速快得像连珠炮，
“她就在镇上，这个主意就是她在镇上告诉我们的。”
方洁也急忙喊起来，
“没错。”
她抹了把眼泪，
“选完饲养员的第二天，我们去镇上，她在镇上的国营饭店告诉我们的。”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生怕沈南初不相信。
终于从这两个人的嘴里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沈南初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朝着郑同伟使了一个眼色。
郑同伟立马醒悟，他转身从办公桌上拿了纸和笔，分别放到李梅跟方洁的面前。
“你们一个人坐这里，一个人坐那里。”
郑同伟指了指房间的两个角落，确保两人无法交流，
“把事情的经过前因后果给我原原本本清清楚楚地写下来。”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
“给我写好一点，可关乎到你们会不会被送到派出所。”
李梅跟方洁这下不敢再有其他的小心思，老老实实地把事情的经过给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