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护法金不换还没来，天寻想着还早，于是便跟着水云间往集市那边走去。
天寻走在石板路上，新奇的打量着四周。
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断传入耳中，热闹的像个普通凡间集市。
有个老婆婆头顶长着蜗牛般的触角，正笑眯眯的招呼着：“这是今早刚采摘的荧光菇，煮汤可鲜美了，还能强身健体哦！”
隔壁摊位的瘦小男人兜售自制的乐器：“卖妖兽骨笛了！三个低阶灵石就能买到，能吹出最好听的安眠曲，再也不用担心失眠了！”
天寻心中暗暗腹诽，这岂不是得需要专门有人在旁边吹笛子助眠？
最令人震惊的还是这些魔族人，竟大部分都毫无修为，和凡人无异。
传闻中，魔渊是神弃之地，一旦进入就会万劫不复，没人会来这里自寻死路。
天寻忍不住放慢脚步，目光在两侧的摊位间流转。
这哪里是什么万劫不复的神弃之地？
分明是个活色生香的烟火人间。
比她宗门都正常多了。
一想起那群白眼狼她就有些胸闷气短。
“小姑娘，头次来魔渊吧？”
卖蘑菇的老婆婆笑眯眯的喊住了天寻，手里捧着一朵发着幽蓝光芒的蘑菇：“尝尝荧光蘑菇？今早刚从魔沼边采的，新鲜着呢！”
好久没见新人了，老婆婆热情的不行。
天寻下意识后退半步。
那蘑菇伞盖上布满了细小的光点，像极了夜空中闪烁的星辰，但美则美矣，谁知道有没有毒？
“花婆婆，您别吓着人家。”
水云间轻笑着伸手接过那朵荧光蘑菇，当着她的面掰掉一小块放入口中：“嗯，这次的味道确实不错。”
蓝色幽光顺着水云间的喉咙滑下，在他白皙的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光点，片刻后才渐渐消散。
天寻看的目瞪口呆。
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灵植。
书籍上记载，越是漂亮的植物，毒性越强，但魔渊里的东西，已经完全打破了天寻的常识。
“放心，没毒。”水云间冲她眨眨眼，“魔渊里的东西应当是与外界不太不一样，别担心，你已经是魔渊的一员了，我们不会害你的。”
花婆婆咯咯笑起来，头顶触角跟着笑声轻轻晃动。
“小云间说得对，我们这些做小本生意的，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她转向天寻，热络道：“三个低阶灵石一朵，买二送一怎么样？”
天寻摸了摸腰间的储物袋，有些尴尬。
她身上的灵石昨天大都给出去赔偿和交房租了，只剩三枚极品灵石。
这里的物价很低，极品灵石应属于稀罕物，天寻可不太想拿出来招人眼红。
水云间似乎看出了她的窘迫，以为她是真的穷了，很是大方的从袖中掏出三颗低阶灵石递给了花婆婆：：“给她来一朵吧。”
“好嘞！”花婆婆麻利的包好一朵，又额外塞了一朵进去，“小姑娘，这是送你的，欢迎来到魔渊集市。”
天寻捧着那包发光的蘑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在仙门的典籍里，魔族被描述成狡诈残忍的种族，可眼前这位老婆婆，除了头顶的触角，和凡人集市里卖菜的老妪有什么区别？
“别发呆了，前面还有更有趣的。”水云间拽了拽她的袖子，领着她继续向前走。
【水云间喜悦值+50】
天寻疑惑，和她逛街也很开心吗？
越往集市深处，景象越发新奇。
甚至还有魔族摊主在出售会变色的布料，随着光线角度不同，能幻化出七种色彩。
天寻看的眼花缭乱，就在这时，几个孩童追逐打闹。
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天寻腿上，抬头露出缺了颗牙的笑容：“姐姐你的眼睛好漂亮！居然和尊上一样是血红色的呢！”
天寻蹲下身，指尖凝出一朵小火苗：“送你。”
孩童们顿时欢呼起来，引来更多好奇的目光。
但那些目光中只有纯粹的好奇，没有恐惧或厌恶。
“姑娘早啊！”
天寻回头，看到金不换摇着扇子站在身后，腰间算盘叮当作响。
“早”天寻欲言又止的问道：“魔渊为什么会有毫无修为的魔族？”
“大家都是五千年前那场大战后，被困在这里的魔族后裔。”
金不换收起扇子，难得正经，“仙界的封印断绝了魔渊的灵脉，如今能修炼到元婴的，都万中无一。”
天寻这才注意到，集市上但凡有修为的魔族，腰间都挂着采集袋。
想必都是靠猎取兽晶修炼的。
“你们尊上不管吗？”
金不换笑了：“尊上每年都会开放私库，给无法修炼的子民发放粮食和衣物。”
他眨眨眼，“虽然他总是凶巴巴的，但其实”
“水云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