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如意抱在怀里,话音刚落,如意便没了呼吸,安静的躺在她的怀里,慢慢崩溃化为尘泥消散。
怀中空空如也,就像是他从来就没来过一般。
陆清凰被卫荧惑揽着肩膀抱在怀中,痛苦的闭上眼睛,连哭泣都已经没了力气。
“我会一直都在,我们的意儿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陆清凰空洞的眼神有了一丝光亮,她环抱住卫荧惑,痛哭失声。
在卫荧惑千百次耗尽生命拯救失败后,意儿便接下了这个重任。
所以她的这条命,是被无数个卫荧惑和卫如意托举起来的,所以她不能随意糟践自己的性命。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陆清凰终于是振作了起来。
她和卫荧惑来带牢狱中。
虞家几人挤在一个监牢里,条件很差,几人早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体面,浑身脏兮兮的,月娘还在给儿子扒拉着头发里的跳蚤。
虞清婉身上的伤得不到救治,反反复复溃烂,却怎么都死不了,整日整夜都在痛呼。
然而就在卫如意消散的那一晚,她也最终咽气了。
虞朗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背对着他们面对着墙壁,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虞夫人看到陆清凰,没有光亮的眼中顿时迸发出希冀,她拖着身子挪到牢门处,伸着手想要够她的衣服,“清凰你原谅我们好不好,你求求九千岁,把我们放出去,我们在京都做个普通百姓。”
陆清凰只是往后退了一步,只剩下她空落落的手徒劳的在空中乱抓,却什么都没抓到。
“你求她有什么用,他们俩自身都难保,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却没想到躲在一边的虞朗开了口。
卫荧惑锐利的眼神看向他,“所以你知道是吧?你若是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我,我保你安全到达岭南。”
虞朗身子一僵,脸猛的侧了过来,似乎有些意动。
“若你真能保护我安全去岭南,我可以告诉你……”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下面的话,几支羽箭从气窗中朝着几人射来。
卫荧惑打下几支,为了保护陆清凰,有一支却没有扫下,直接射中虞朗的胸口。
虞朗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的箭,心里一阵悲怆,他高呼一声,“陛下——”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没办法活着走出监狱的,他为那人做了太多脏事,只是没想到他会这般急迫的要他死。
临死之前,他将一份信塞到了陆清凰手中,“这里面有你们所有想知道的真相。”
说完然后便咽了气,死之前他还是笑着的。
陛下没想到吧,我还留有一手。
你不仁,那我便不义。
牢房中,只剩下虞夫人哭天抢地的哭喊声。
卫荧惑带着她离开了地牢。
回到陆府,两人看了那封虞相的手书,是咬破手指用血写下的。
里面全是皇帝派他做的恶事。
包括当年陷害陆将军离开京都,就连陆清凰也是皇帝派他去偷的,用意就是要狠狠的打压陆家。
在千岁府中安插线人,必要时刻随时都能毒杀卫荧惑。
所以一切的一切,暗中都是皇帝在背后作为操纵者,虞朗则是他豢养多年的傀儡。
实在是太多太多,那慢慢一张纸都快挤满了。
陆家人却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
“陛下居然这般下作,这般忌惮我,大可把我兵权收回。”
卫荧惑却是一阵冷笑,“收回了就没人替他守着边境,也没人替他打仗,朝中都是些文人,没人能顶替陆将军你,否则那老头子早就动手了,又何必搞这么多小手段。”
陆清凰没想到纠缠了几世的死亡阴霾,全是由那高坐在龙椅上的恶龙造成了。
怪不得,一切似乎都解释得通了。
当晚,陆家的烛火亮了一夜。
第二日,京都城有些暗流涌动,一队队甲卫进入城中,城门也被关闭,只准出不准入,百姓们似乎察觉到空气中焦灼的氛围,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这是要变天啊。
当日早朝。
氛围极其诡异,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
只因为卫荧惑带着陆清凰上朝了。
“这,这有失体统。”
有大人想斥责,却被锦衣卫捂嘴拖了出去。
皇帝压抑着咳嗽了两声,“你这到底是何意。”
却只见陆清凰屈膝跪下,“臣女想状告一人。”
“你要状告何人?怎么不去京都府衙,却跑到这金銮宝殿状告,卫荧惑连你也纵着她这般行境。”皇帝皱紧眉头,因为病痛,呼吸都有些粗重。
陆清凰此刻却抬起头,看向宝座上的人,“因为我想要状告皇上。”
她的话无疑是一声惊雷,炸响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头顶。
皇帝更是气急,直呼,“来人,给我将这疯妇拿下。”
然而宫中的禁军早就被卫荧惑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