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梨下意识想要推开傅斯雨,他的大掌反而收紧了力度,垂下头凑她耳边,湿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耳廓,“大嫂,帮个忙,有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她的胸口微微刺痛。
曾经她也是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男人的木质香水包裹着她,她呼吸一滞,心脏砰砰乱跳,耳朵嗡鸣,耳朵更热了。
女人的腰肢盈盈一握,身上香香软软的,她的一缕秀发扫过他的脖子,轻轻地,像羽毛一样挠过他的心尖,让人微微发痒。
她今天穿了一件水蓝色的针织衫,耳朵上嵌着两颗莹白的珍珠耳钉,眉眼清冷如画,脸上透着红晕,中和了她五官的清冷感。
宋薇澜目光落在阮清梨的腰间,那只大手洁白修长,骨节分明,紧紧搂着女人的腰肢。
她的眼睛瞪大,神色有些灰败,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还是不甘心问出来,“斯雨,她是?”
“老婆。”傅斯雨绯唇含笑。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阮清梨的耳中炸开,炸得她头晕目眩,身子发僵,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指尖发白。
宋薇澜几乎是落荒而逃,袖子擦着眼泪,看起来好可怜。
傅斯雨的桃花一直都没断过。
“放手。”她咬着牙,一掌拍在傅斯雨的手背上。
他的皮肤白,一下子就红了一片,他浑然不在意,手插在裤袋里,嘴角噙着微笑,“大嫂,身上很香,用了什么香水?”
阮清梨愕然抬头,怒瞪了他一眼,“流氓。”
傅斯雨懊恼摸摸鼻子,意识到刚刚自己说的话挑逗意味明显。
对方是他的长嫂。
这话确实是过了。
“大嫂,你别误会,sj最近推出一款女性香水,针对二十五岁以上的女性,因为销量不佳,所以我打算调整配方,我觉得你身上的味道恰好符合我的要求。”
阮清梨知道傅斯雨和傅斯祁两兄弟负责不同板块的业务,傅斯雨负责的正是以香水和服饰为主的sj集团。
“梨花、西柚、柑橘、柠檬、水蜜桃都混在一起萃取,比例我忘记了。”
过年时,乡下的邻居进城给奶奶捎带了自家种的蔬果,家里吃不完,她就拿来萃取做香水了。
具体的配比,她确实没留意。
傅斯雨微微颔首,抬手扫了一眼腕表,“时间不早,大嫂,我请你吃饭?就当是谢礼。”
“不用了。”阮清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傅斯雨挑眉,眼里没了笑意,反而透着点危险。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她毫不犹豫的拒绝,心里就是莫名的不爽。
敢让他吃瘪的除了阮棠,阮清梨是第二个。
阮棠。
阮清梨。
他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太巧了。
两人都姓阮。
阮家是专门出犟种么。
“我跟同事约了一起吃饭。”
阮清梨从包包里掏出手机,贴在耳边,假装在聊电话,“我这边好了,一会见。”
她手机握紧了手机,歉意地看着傅斯雨,“小叔子,对不起,我同事在催我,我先走了。”
傅斯雨一瞬不瞬盯着阮清梨,微微颔首。
阮清梨出了商场,春风拂面而来,夹杂着花香和泥土的潮湿,她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
商场里面的餐厅都太贵了,她随意找了家靠马路的面馆便走了进去。
面馆很小,只有靠着窗边的一排桌椅。
阳春面端上来时,阮清梨才想起来,自己忘记要店家去掉葱花了。
热气氤氲,奶白色的汤底飘着翠绿色的葱花,香气扑鼻。
阮清梨用木筷子一粒粒把葱花挑出来,放在瓷白的调料碟里。
一道阴影落下,挡住了光线。
阮清梨徐徐抬头,像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愣住了。
傅斯雨毫不客气坐在阮清梨对面,一手托腮若有兴致看着阮清梨。
“大嫂,你同事临时放你飞机啊?”
他本来开车要离开,路过面馆,看到一抹浅蓝色的身影,手掌上温软的触感仿佛还在,女人低垂着头面红耳赤的身影一直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他车子在前面掉头拐了个弯,路过面馆时,下意识朝里面望去。
阮清梨对面的位置依然没有人。
他瞬间就反应过来,这女人不想跟他一同吃饭,撒谎骗他。
他是什么牛鬼蛇神,让这个女人避如蛇蝎。
呵,他偏不让她如意。
阮清梨的心思被人挑破,瞬间就面红耳臊,她低垂着眼,卷翘的睫毛掩住了她眸底的情绪,低低“嗯”了一声。
傅斯雨视线从被调出的葱花滑过,“大嫂也不喜欢吃葱花吗?”
话一出,他就有些懊恼了。
为什么他要用“也”。
幸好阮清梨是个话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