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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血月剑劫

    暮色如血,浸染层云。
    楚凌霄跪在龟形石碑前,双手死死握住那柄奇异长剑。剑身中央的冰火纹路如同活物,随着呼吸明灭不定。白昼时晶莹如玉的右半剑锋,此刻正逐渐被黑暗侵蚀,就像落日余晖下的雪原,一寸寸沦入夜的统治。
    “呃啊——“
    当最后一线天光消失在地平线,剑身彻底化作漆黑。楚凌霄突然惨叫出声,七窍中溢出缕缕黑气。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灵魂深处被抽离,顺着剑柄流入剑身。右眼的九瞳阴翳疯狂蠕动,视野中的一切都蒙上了血色薄纱。
    “凌霄!“凌清雪冰翼展开,想要靠近,却被剑身自发荡出的黑气逼退三尺。她左眼冰蓝光芒大盛,看清了真相——楚凌霄的三魂七魄中,有一魄正在被黑剑缓慢吞噬!
    风无痕拖着残躯爬来,独眼瞪大:“昼夜双生这剑在白天斩肉身,夜里噬神魂!“他猛地抓住楚凌霄手腕,“松手!否则天亮前你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楚凌霄牙关紧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恍惚间,他听到剑中有两个声音在争吵——
    “杀光他们吞噬进化“(沙哑如金属摩擦)
    “守住本心剑是容器非主宰“(清越似山涧流泉)
    “两种剑灵?“他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风无痕闻言一震,突然扯开衣襟露出胸膛——那里有一道横贯心口的陈旧剑伤,伤口处隐约可见冰晶与黑气交织:“三十年前我强行使用此剑留下的双剑相争,持剑者遭殃!“
    话音未落,天际突然泛起妖异的红。众人抬头,只见一轮血月不知何时悬挂中天,月面上蜿蜒的沟壑如同血管般鼓动,向大地泼洒着猩红光晕。
    “糟了“风无痕面如死灰,“血月当空噬界活跃“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咔“声。那些被击倒的太虚剑宗长老们,此刻正以诡异姿态爬起!他们眉心嵌着缩小版的噬界剑片,眼中跳动着与楚凌霄右眼同源的血光!
    2血剑尸傀
    最先站起的是玉衡子。老人原本仙风道骨的白袍已被血月染红,断剑不知何时重新接续,剑身爬满蚯蚓状的血丝。最骇人的是他的动作——关节反曲,四肢着地,像蜘蛛般爬行而来!
    “血月“他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嘶吼,“归宗“
    剩余十一老也相继变异。有人头颅旋转一百八十度,有人脊椎刺破后背形成骨剑,更有人全身皮肤脱落,露出下面血淋淋的肌肉组织!
    凌清雪冰翼怒张,无数冰晶在身前凝结成墙:“他们被噬界剑片控制了!“
    楚凌霄强忍神魂撕裂的痛苦,试图举起黑剑迎敌。可剑身突然重若山岳,右臂肌肉寸寸崩裂!风无痕见状,咬牙扯下腰间酒葫芦砸在剑上——酒液遇剑即燃,形成一道火幕暂时阻隔尸傀。
    “听好!“老剑客声音嘶哑,“血月下的噬界剑不能硬用!需要“
    话未说完,一个骨剑尸傀突然突破火幕!它原本是十二老中最为瘦小的“天权子“,此刻却膨胀成三丈巨人,脊椎骨剑带着腥风劈向楚凌霄头顶!
    “铛——!“
    千钧一发之际,凌清雪以冰翼硬接这一剑。晶莹的冰晶碎片四溅,她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右翼出现蛛网般裂痕。楚凌霄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催动焚天剑脉——
    “轰!“
    赤金火焰自他毛孔喷涌,竟暂时压制了右眼阴翳。黑剑似被激怒,剑身血瞳接连睁开三只!借这股狂暴力量,楚凌霄猛地挥剑横斩,漆黑剑光如潮水漫过,将天权子腰斩!
    没有鲜血飞溅。被斩断的尸傀伤口处涌出无数黑线,在空中扭曲纠缠,竟有重新接续的趋势!
    “没用的“风无痕咳着血沫,“血月不落尸傀不死“
    仿佛回应他的话,血月突然胀大一圈,月面“血管“迸裂,降下血雨!雨滴落在尸傀身上,它们的变异速度骤然加快。玉衡子后背裂开,伸出六条剑刃构成的节肢,俨然成了半人半剑的怪物!
    3冰凰忆梦
    “必须切断它们与血月的联系!“凌清雪突然抓住楚凌霄的手,“跟我神识共鸣!“
    不等回应,她额头抵上楚凌霄眉心。冰火交织的精神力强行闯入识海,楚凌霄眼前一花,坠入某个记忆片段——
    雪夜。玄霜阁禁地。
    年幼的凌清雪蜷缩在铁笼角落,透过栅栏看见玄霜阁主正将一枚漆黑剑胚交给白袍人。那剑胚不过三寸,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扭曲感。
    “第一批噬界剑片已种入十二剑修紫府。“白袍人声音空洞,“只待血月现世,便可“
    场景突变。还是那个白袍人,此刻正跪在太虚剑宗祖师像前忏悔:“弟子不得已而为之若不主动种入剑片,整个修真界都会在未来成为噬界傀儡“
    记忆碎片再次转换。最后的画面里,楚凌霄清晰看到白袍人掀开兜帽——赫然是年轻时的玉衡子!
    神识回归现实。楚凌霄如醍醐灌顶:“太虚剑宗他们不是追杀我们是在清除被剑片污染的同门?!“
    风无痕闻言剧震:“什么?!“
    就在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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